我爬起来,平静心情,血止住了,鼻骨也不疼了。</p>

    一段回忆涌上心头。</p>

    “妈妈,我该怎么办?”回忆中,我坐在地上哭泣,抬头望,床板上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满是伤痕的手垂在床边。</p>

    我伸出手,想抓住那只早已僵硬的妈妈的手,却被旁边的人拖走,骂:“晦气,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快出去。”</p>

    至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妈妈。</p>

    周围的大人都在讨论家庭的悲剧。</p>

    擦着嘴角油脂的父亲走进来,双眼勉强睁开,身后是倒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呵斥道:“都给老子滚,秀莲的身后事我会处理,小荷我会照顾。”</p>

    “照顾个屁,你不看看你自己。”满头白发的老人颤抖着拿拐杖想打父亲,心有余而力不足。</p>

    “秀莲的眼睛都还没闭上,你那二房太太就带着拖油瓶住进来了。”老人继续指责。</p>

    父亲充耳不闻,把大家往外推。</p>

    院子里,继母一身白衣,假意擦擦眼泪,“秀莲姐走得早,还没好好享福,我会替她好好照顾小荷的。”</p>

    我哭得更大声了。</p>

    继母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再哭,我就撕烂你的嘴。”</p>

    继母尖锐的威胁让我憋住了悲伤,往嘴巴里咽。</p>

    但没过多久,我便倒下了,送到医院检查,是罕见的疾病,需要巨额的治疗费用。</p>

    原本经济条件还可以的家庭,开始走下坡路。</p>

    就算是这样,我的病也是烧钱机器。保守治疗只能维持现状,不加重病症,要想彻底治愈需要一大笔钱。</p>

    于是,在继母的建议下,父亲开始走上直播筹款的道路。</p>

    回忆到这,我的血压已经上来了。更让人血管爆裂的事还在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