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被带了下去。</p>
萧榕想把我带回书房。</p>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婉拒，「王爷，环佩伤势严重，容妾身先给环佩看看吧。」</p>
「好，本王就在这等你。」</p>
我帮环佩清理了伤口，上好药，环佩还没醒来。</p>
走进厢房里，里面还残留着煮药的臭味。</p>
萧榕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袅袅，你今日……可怪本王？」</p>
眼泪涌上来，我刻意躲开他的目光，「妾身不敢，只怪妾身没能让王爷信任。」</p>
「你屋里的药当真是为本王熬制？」</p>
「王爷若是还有疑虑，那就请回吧，妾身继续熬药了。」</p>
我侧了侧身，不动身色地和他拉开一点距离。</p>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p>
我在萧榕面前惯来是乖巧听话的模样，难得闹了回脾气，他竟也不恼。</p>
或许男人就是这样。</p>
骄纵的，他们期盼对他乖巧柔顺；面对贴心的，却又希望看到桀骜的另一面。</p>
把我搂到怀里，萧榕半哄半讨好：「好袅袅，这次是本王错怪你了，我发誓，以后绝对真心待你。」</p>
我满怀期盼地看着他，「此话当真？」</p>
「本王的话，必然当真。」</p>
我勾着笑，靠在他的肩头。</p>
终于，又向目标前进了一步。</p>
萧榕让我搬到了书房的东跨院。</p>
王妃气得又摔了两具茶盏。</p>
我在纱布上涂了药，给环佩换上。</p>
许是药碰到伤口有些疼，环佩「嘶」了一声。</p>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他们下手那么严重，你把信交出去就是了。」</p>
环佩挨了我的骂，缩了缩脑袋，「娘子说，那个信不能交。」</p>
环佩在王府多年，脑袋不灵光，也只能干些粗活，所以当时王妃才把她安排到我身边。</p>
但她心眼却是个实的。</p>
疗养了一段时间，王妃又再次登门。</p>
这次她没针对我，则是拿着院子的丫鬟婆子没规矩的理由，把大伙都罚了个遍。</p>
有被打板子的，还有在石子上跪了两个时辰的。</p>
大雪纷飞，王妃坐在屋中，看着外面哭嚎声一片。</p>
冷冷笑道：「你们主子是医士，正好到时候给你们瞧瞧。」</p>
「若是谁没熬过去，那就怪你们主子医术不精，怪不得我了。」</p>
一语成谶。</p>
其中一位年长的嬷嬷，挨了板子后，因身体柔弱没有熬过去。</p>
我给了环佩十两银子，让她好生埋葬了那位嬷嬷。</p>
萧榕后来知晓了此事，禁足了王妃一个月。</p>
……</p>
王妃禁足完当天，又来到东跨院。</p>
下人们见她就瑟瑟发抖，生怕会发生上次的事。</p>
有的甚至在私底下求我给他们一条生路。</p>
不过王妃这次学乖了，她不对下人动手。</p>
让她们每人脱掉一件衣服在雪中挨冻。</p>
我阻止道：「王妃，你打妾身罚妾身都好，她们都是无辜的。」</p>
「你有王爷护着，我怎么会罚你呢？」王妃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p>
「您膝下有世子，是王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王妃，我不过是一介女流，撼动不了您分毫。」</p>
「靠近王爷的都该死，只怪我当初识人不清，竟然引狼入室。」</p>
我问她：「究竟要我做什么，你才能放过她们？」</p>
王妃讥讽地睨了我一眼，「这要看袅依娘子怎么做了。」</p>
我沉思了片刻。</p>
让环佩去药房端了一碗汤汁过来。</p>
放在桌上，我问道：「这样可以吗？」</p>
王妃微微睁眼，显然是认得那是什么。</p>
红花。</p>
女子食用后，不会再有孕。</p>
我端起红花，一口饮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