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p>
第二章</p>
02</p>
回来之后便听见妈妈在房间叫的撕心裂肺。</p>
而一直在帮别人盖房子的爸爸也破天荒地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急得打转。</p>
「哎呀春生！你家媳妇给你生了个带把的！！」</p>
接生婆欣喜又尖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p>
爸爸喜笑颜开地跑了进去，抱着刚出生的弟弟高兴地合不拢嘴：「哎呀，列祖列宗在上！我陈家总算是没有断了香火啊！」</p>
一直冷眼旁观的我却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p>
「讨债鬼来喽！」</p>
爸爸闻言直接一脚将我踹到了墙角，登时我的额头就血流如注。</p>
而我却依然不知死活：「他不止是一个讨债鬼！他还是个短命鬼！活不过20岁！」</p>
爸爸闻言又要冲过来揍我，被接生婆一把拦住了。</p>
「春生！大喜的日子别跟个赔钱货计较！现在有儿子了，还怕这阳气镇不住这些胡言乱语吗？给儿子多积德才是要紧事！」</p>
爸爸闻言觉得有道理便不再与我争辩，又走过来扇了我两巴掌便将我踹出了屋子。</p>
接生婆临走前过来盯着我：「你一个小女娃，怎么嘴巴那么毒？小心叫你爹妈给你打死喽！」</p>
我连头都没抬：「他们早就弄死我了，早死晚死都得死。」</p>
「哎，你这女娃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阿婆好心好意......」</p>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打断了。</p>
「春生！赔钱！不然今天砸烂你们家！」</p>
领头的是张二狗的爹张铁柱，身后还跟着王大能的爹王铁牛和一群拿着擀面杖、锄头等农具的青壮年们。</p>
接生婆被吓得躲到了我家柴火堆后头，却不肯走，看得津津有味。</p>
「我家二狗好心好意来帮你家招娣下葬，结果路上就让毒蛇咬死了！我孩子妈现在还躺在床上醒不来！要么赔我一百万，要么我就砸了你家再杀了你！从今以后你们家再也别想在万灵村讨生活！」</p>
话音刚落，张铁柱便一铁锹砸烂了我家的铁锅。</p>
其他人也纷纷攥紧武器，随时准备动手。</p>
「铁柱哥，你也知道我家的条件，我哪有那么多钱啊？！」</p>
「再说这路上遇上毒蛇这种事情也能怪在我家头上吗？该给的钱我们不是没有给，毒蛇专挑什么样的人您作为万灵村里的半仙还不清楚吗？」</p>
「想必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腌臜事让蛇仙报复了吧！」</p>
爸爸据理力争，不吃张铁柱这套胡搅蛮缠。</p>
张铁柱闻言越发愤怒。</p>
正要抬手示意大家动手的时候，一阵警笛声响起来了。</p>
03</p>
新来的女村支书杨光从警车里钻了出来。</p>
「闹什么呢？！」</p>
新来的女村支书雷霆手段，硬是在短短一个月里就将村里的风气抑制住了大半。</p>
至少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不敢摆到明面上了，张家今天这一出算了打了杨书记的脸。</p>
「杨书记，这件事情您得为我们做主！」</p>
张铁柱率先拉过杨书记开始吐苦水。</p>
一番解释之后，杨书记下了定论：</p>
「这事情只能怪你家娃运气不好，无论如何都不能怪到陈家头上。你即使是去打官司法官也不会让陈家赔钱。都是邻里街坊的，让陈家赔点钱就可以了。你要是再闹事，警察就能以寻衅滋事罪直接逮捕你！」</p>
随行而来的警察们将一群拿着擀面杖、锄头的人团团围住了。</p>
杨书记威望极高，张家不敢再闹事，于是一行人又浩浩汤汤地离开了。</p>
爸妈依然不让我进屋，于是我便带着纸钱、蜡烛和锄头去找姐姐。</p>
无论如何总要让姐姐入土为安。</p>
可出乎意料的是，等我爬到那乱葬岗时姐姐却不见了。</p>
连带着我留下来的破褂子也不见了。</p>
难不成是那群混蛋又折返回来把姐姐带走了？</p>
张二狗都已经死了，他们就不怕死吗？</p>
回来时妈正坐在门槛上吃着爸给煮的荷包蛋。</p>
「哟，贱蹄子回来啦？我们家这破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滚吧。」</p>
夜色渐浓，我实在无处可去。</p>
便伴着月光漫无目的地在玉米地间走着。</p>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是村里的一群男生路过这。</p>
他们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p>
却不远处停下来，又骑着车折返回来。</p>
「哎哟，盼娣妹妹怎么一个人啊？」</p>
为首最高的学生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拽进了玉米地。</p>
「狗蛋你干什么？她才十二岁！你想坐牢吗！？」</p>
其中一个害怕了。</p>
「你们不知道陈家的女儿给钱就行吗？钱还是直接给她们妈妈！我早就喜欢招娣了，没想到就那么死了。现在妹妹自己送上门，我无动于衷才是傻子呢！」</p>
他说完便朝我走过来，我的嘴巴也被捂住了。</p>
我反复挣扎，可十二岁的小身板怎么扳得过好几个强壮的男生？</p>
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栽在他们手里时，身上的人却不动了。</p>
「狗蛋！招娣......招娣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