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再也无法挪动步伐。</p>
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从心脏蔓延至全身。</p>
走廊的墙后，有人又问：「裴兄，你不会真的打算守着这样的女人过一生吧？」</p>
「是啊，我看路烟姑娘与你很是般配。」</p>
裴南之始终沉默不语。</p>
众人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p>
声音愈发响亮，情绪也愈发激动。</p>
「那女人明知婚前失了贞节，你若娶了路烟，她就该自降为妾。」</p>
「她悖逆生父，又手刃兄长，若非裴兄力保，她早已命丧黄泉，如今即便做个低贱的妾室，都算是抬举她了。」</p>
「裴兄，我真担心你的安危，可得小心为上。」</p>
裴南之忽然轻咳一声。</p>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p>
我微微偏头，透过墙上的镂花窗棂，看到了端坐其中的裴南之。</p>
他轻轻放下酒杯，沉默片刻后轻声笑道：</p>
「我救她，不过是为了儿时的情分。</p>
「反正她已非清白之身，再污一回又何妨。</p>
「表妹纯洁无瑕，与她自是不同。」</p>
原来，我被绑架那日，他没有来救我。</p>
不是因为马儿不驯。</p>
也不是因为消息迟到。</p>
而是觉得我已玷污，再玷污一次亦无妨。</p>
比不上他的表妹纯洁无瑕。</p>
裴南之轻抿一口酒，继续说道：</p>
「况且，她连兄长都能下手杀害，一个歹徒又岂在话下。</p>
「杀人犯，我比你们更畏惧。所以至今，我都不敢与她同床共枕，一踏入她的房间，我便想起她被数个男人……」</p>
所以，婚后三年，他从不与我同房。</p>
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顾及我的感受。</p>
等我主动。</p>
他只是觉得我脏。</p>
我的眼眶也疼得厉害，但没有泪水。</p>
被绑架的那夜，我已流尽了所有泪水。</p>
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儿时就已污秽的木偶。</p>
丢了无法释怀，再碰又觉得脏。</p>
听完裴南之的话，院子里的起哄声愈发高涨。</p>
不知是谁，把路烟推进了裴南之的怀里。</p>
裴南之并未拒绝，只是笑着。</p>
我深吸一口气，从走廊拐角走出。</p>
院子里的人都朝我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