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中为爹娘立了牌位，用那些仇人的血祭奠。</p>
他们一定能安息了吧。</p>
裴素素从执掌凤印与皇后分庭抗礼的贵妃，成了一个小小的嫔。</p>
我又怎么能忍着不去肆意折辱她呢？</p>
哦，不对。</p>
都用不着我去折辱她，我刚入她宫殿的时候，就发现她殿里乱糟糟一片。</p>
落井下石这种事情，有的是比我更快的人。</p>
但裴素素反而，对着她们的折辱视而不见，却只是恶狠狠盯着我，可明明我还没有动手呢？</p>
「姐姐这是什么眼神，如今我为妃，你为嫔，姐姐是不是也应该给妹妹行礼问安呢？」</p>
裴素素一步步走了过来，福了身，低声道，「你在得意什么，陛下今天会抛弃我，明天就会抛弃你。咱们都是陛下身边的狗，宠着的时候递根骨头，厌烦了就一脚踢开，你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吗？」</p>
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你跪倒了身子，摇尾乞怜，他自然会当你是一条狗了，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何必要想着打动他呢？」</p>
我说着说着，毫不犹豫扇了她一巴掌，「差点忘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欠人情，这巴掌，早该还给你了。」</p>
看着她倒在地下的狼狈样子，我没再体会她，转身欲走。</p>
身后却传来裴素素的嘶吼，「好，好啊，你以为自己会是他养的最后一条狗吗？许笙，我等着你掉下来，看看身边这些人，今天我的下场，就是明天你的下场哈哈哈哈……许笙我等着你。」</p>
殿门外传来脚步声，帝后相携而来，我也跟着福了福身。</p>
「这是在闹什么？怎么这样乱？」</p>
围观的众人皆战战兢兢，我笑着拉住了皇帝的手，「不是陛下说，让臣妾过来出出气吗？陛下就这么不放心臣妾吗？臣妾前脚刚来，还什么都没做，您就来了，果然臣妾还是比不了姐姐在您心里的份量。」</p>
我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了，皇帝见状挑明了缘由。</p>
原来是皇后查出，自己的妆盒里放着致人不能怀孕的东海朱胶，而这朱胶是裴素素献给她的。</p>
我点点头，退了下去。</p>
虽然不是我的主战场了，但我还可以看戏。</p>
皇帝见此也是轻轻一笑，就把事情交给皇后去处理了。</p>
于是，接二连三的朱胶被扯出，几乎每一位妃嫔都被裴素素送给了带有朱胶的近身之物。</p>
铁证如山，原来这么多年，皇帝无子，皆是因为朱胶的缘故。</p>
皇帝长袖一甩，那些朱胶制物都被甩到了裴素素脚下，「你这毒妇，朕待你有何亏欠，你要如此对朕？」</p>
皇帝指着裴素素的手指都在颤抖。</p>
也是，可以理解。</p>
毕竟这么多年，后宫无子，总不能是后宫里的每个人都有问题。</p>
而只能是皇上有问题，所以他这些年几乎每天都在吃药，还要承受别人看似不经意的目光。</p>
更甚者，宗亲那边已经递了消息，想请他过继孩子。</p>
皇帝自然不肯，发了好大的火，才暂平朝臣想让他早点过继孩子的心思。</p>
却不曾想，原来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他的后宫中有人作乱。</p>
他焉能不气？</p>
「陛下，陛下，这些都是诬告啊，臣妾也不知情，臣妾送给姐妹们的一应用品都是由专人打造的，保不齐就是他们想害陛下啊，陛下可不要中了贼人的奸计啊。」</p>
事关皇嗣，未来江山，皇帝还是让人去查了。</p>
我看着地下缓缓松了一口气的裴素素轻笑，「陛下，那边的贼人要追查，但是谁能保证裴嫔嘴里说出来的是真话呢？」</p>
「依臣妾看来，只有扛过慎行司一百零八道刑法，而依旧不改之人，说出来的话，才有几分可信，您觉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