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声闷响。</p>
我回头，发现是程之琰将桌子踹飞了。</p>
他坐在那，厉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闻时听。</p>
那眼神，好像闻时听抢了他的珍宝。</p>
特别莫名其妙。</p>
特别吓人。</p>
我不敢继续看他发疯，拉着闻时听的衣袖，转身走得飞快。</p>
一直走出校门，才松开手。</p>
感到尴尬，我悻悻地问他：「没被吓到吧？」</p>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p>
说什么呢。</p>
好像显得和程之琰很熟，在帮他道歉一样。</p>
闻时听摇头，依旧是那副笑颜。</p>
过了一会，就在我以为刚才的话题已经过去了，他却又开口：</p>
「程之琰喜欢你？」</p>
我赶忙摇头：「他讨厌我。」</p>
夏天的阳光刺眼，室外的温度高得可以将人融化。</p>
我不知道为什么闻时听想送我回家。</p>
但我很开心。</p>
因为我，有点喜欢他。</p>
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p>
对待人温和有度。</p>
无数个被数学题折磨的晚自习，我抬头，都能看到他认真的侧颜。</p>
「闻时听。」</p>
我叫他。</p>
「你会去哪个学校啊？」</p>
说完又觉得酸涩。</p>
不管是什么，我应该都去不了了。</p>
他思索了一会，说：「我记得你说过，梦想是清大？」</p>
「戚同学，你要不要考虑再来一年，我在清大等你。」</p>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p>
闻时听在边上的商店买了两瓶冰水，拧开瓶盖，递给我一瓶。</p>
「对不起，因为太想关注你，我去问了褚老师，了解到你这次发挥失常，我和她都很惋惜。我知道你很向往清大，也认为你应该实现梦想。」</p>
「所以，戚同学，你要不要再来一次。」</p>
心里好像放了场烟花。</p>
我怔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p>
这段时间被淹没着的躯体终于游出水面，得以喘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