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她嗓子早就喊破了,虽然医生检查过喂了药,但一时半会也恢复不到平常的样子,听起来就跟破风箱一样,宋牧则额头上青筋直蹦跶,有那么一瞬间苏宝尔甚至觉得宋牧则可能会对自己动手。</p>

    “我不疼了!”</p>

    苏宝尔跟在宋牧则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对他的情绪变化十分敏锐,见他生气立刻改了话茬。</p>

    “又不疼了?怎么,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遇到了什么妙手神医?”</p>

    苏宝尔傻眼。</p>

    她现在浑身都疼着,反应多少有些迟钝,她实在是不明白宋牧则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怎么说疼也生气说不疼也要生气?</p>

    到底今天才经历了生死,劫后余生之后苏宝尔有些绷不住情绪:“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就是很疼啊!我这么疼你没有一句安慰反倒是吓唬我,你想吓死我吗?”</p>

    休息室内,两个人齐齐一怔。</p>

    苏宝尔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p>

    宋牧则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宝尔,眼底的冰雪居然有逐渐消融的趋势。</p>

    “知道怕就对了。”</p>

    宋牧则弯下腰,跟苏宝尔的距离越靠越近,苏宝尔甚至能感觉到宋牧则呼吸带出来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引起阵阵颤栗。</p>

    苏宝尔觉得宋牧则这话怪怪的,身上的痛觉越来越明显,连带着苏宝尔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p>

    她看向宋牧则,那双引人沉沦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柔意,俊美无匹的脸上盈了一点笑色,好似是因为她劫后余生,他便也跟着庆幸。</p>

    想到刚才他说的话,又想起之前宋牧则刀子嘴豆腐心,帮自己处理了郑伟旭,弄断了郑伟旭的双手,苏宝尔忽然福至心灵,看向宋牧则问道:“你在担心我?”</p>

    宋牧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喉结颤动了几下,眼底浮出一点轻蔑跟不屑:“我会担心你?”</p>

    “苏宝尔,你也配?这次你是自己作死,能逃出生天是福大命大,有些话我不喜欢重复,苏宝尔——”</p>

    宋牧则慢慢站直了身子,两个人之间立刻变成了他居高临下,而她只能仰望着他。</p>

    “安分一点。我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的金丝雀,你最近的表现让我觉得非常不满意,再有下次——”</p>

    宋牧则微微一笑,冷漠地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会让你知道惹恼我的后果。”</p>

    心里的期望落了空,虽然冷漠无情的答案从宋牧则嘴里说出来,不算什么稀罕事,苏宝尔还是有些难堪。</p>

    现在郑伟旭被擒,警察要是能一网打尽,她就不用再做讨好宋牧则的事。</p>

    可现在事情还没有定数......她不好这个节骨眼跟宋牧则散伙。</p>

    “在想什么?”男人突然冷声开口,俯身下来,猛地逼近女人虚弱苍白的脸面,“怎么?对赵家那小子念念不忘?你再给我走神试试!”</p>

    苏宝尔还在疑惑“赵家那小子”是谁?不等她提问的机会,脸颊两侧猛地被宋牧则用虎口掐住,白皙的肌肤一下就红了。</p>

    看她这般迟疑的神色,宋牧则更是认定这该死的小雀儿真的在想别的男人,他眸间蕴藏骇人的狠戾,警告中带着威胁:“苏宝尔,我跟放高利贷的可不一样,我比他们更狠,有得是手段,你要是胆敢背叛我,我让你掉一层皮。”</p>

    苏宝尔被骂得云里雾里,她做什么了就要剥她皮?</p>

    背叛他又怎么定义?跟宋牧则前,她都没有谈过男朋友,跟了宋牧则后更不敢祸害别的男人。</p>

    好端端的,逮着她一阵恐吓,莫名其妙......</p>

    苏宝尔清楚他脾气,声音跟猫叫似的,乖巧轻吟:“好,我知道了。”</p>

    见她脾性温顺,宋牧则脸上的寒气有所松缓。</p>

    等宋牧则松开掐住她脸颊的手后,她才试探性问:“赵家的......谁?”</p>

    宋牧则冷笑呵然,一副已经看穿苏宝尔拙劣演技的调调:“赵景礼,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你俩在酒店那抱来抱去,真当我没看见?”</p>

    “今天我心情好,再有下回,我废了你的手!”</p>

    苏宝尔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一手捂住另一只手,她怎么没看出来宋牧则今天心情好?像个暴躁狂狮子,一点就炸。</p>

    她识趣的没再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再激怒到宋牧则。</p>

    可她沉默的态度,只会让宋牧则以为她不服气。</p>

    一手抓起苏宝尔后脑勺上的头发,强迫这个女人扬起头来直视他,冷漠的声色从薄唇吐出:“说话。”</p>

    “......”</p>

    苏宝尔心里腹诽,居然第一次有被宋牧则烦到的感觉,抓着个热心路过的陌生路人,跟她没完没了。</p>

    她一改往日的木讷,用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陡然挽住男人宽厚的肩:“宋总,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从头发丝到脚都属于你一个人,我有职业素养,你别气了。”</p>

    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瓣,说话都气息羸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双眼泫然欲泣,很是楚楚怜人。</p>

    半柔弱半撒娇的调调,倒还真拿捏住了宋牧则两分。</p>

    宋牧则目光微滞,只恍惚了一瞬,随即又恶狠狠道:“你明白就好。”</p>

    他大掌扣压住苏宝尔的后脑,薄唇毫无预兆欺压而上,唇齿尖捻磨啃咬,这个吻粗鲁到了极致,几欲逼迫女人张唇,试图夺走氧气。</p>

    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苏宝尔霎时涨红了耳尖,这个时候反抗,只会迎来愈演愈烈的狂风骤雨。</p>

    她一一应承下来,温顺乖巧的模样,让这个吻逐渐变得缠绵撩人。</p>

    等宋牧则吻到餍足才松开,就这么走了,没有给苏宝尔留下任何关怀的话,仿佛她晕倒前看到的焦急神色是幻影。</p>

    挂完吊针,苏宝尔被一位女警带到做笔录的地方,迎面正好撞上刚出来的赵景礼。</p>

    男人不但生得俊逸非凡,眉宇间温柔儒雅,像早春化开的露水,给人一种清新随和的感觉。</p>

    在酒店的时候,苏宝尔就对他莫名有种熟悉感......</p>

    奇怪的是,他们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p>

    “宝尔!”</p>

    赵景礼看到苏宝尔,明显双眸都亮了一个度,激动惊喜的口吻,好像找回来了失而复得的珍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