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p>
松萝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谢凝说是‘久病成医’。</p>
这个答案，连她都不能信服，如何让老爷信服。</p>
随口胡诌道：“在广灵观跟仙家道人学的。”</p>
“可是黄观主？”谢焘又问。</p>
“不是，不是。是个过路道人。”</p>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药吃了不少，总不见效，索性不管它了，要咳便咳吧！总没有见人咳嗽咳死的。”谢焘笑道，将药方放到桌子上，“不过是凝哥儿开的，我总要试试，稍后便让六安去抓药。”</p>
“老爷，公子看病很灵的，您一定要试试，必能药到病除。”松萝笑道。</p>
松萝走后，谢焘便打发小厮去药铺抓药，一剂汤药下去，当晚咳嗽便少了。连服三副，白天偶见几声咳嗽，晚上可一夜安枕。</p>
七日后，白天黑夜，一声咳嗽也无。</p>
谢焘这是经年的咳疾，看过多少大夫，吃过偏方无数，都不能断根，不过七副汤药，这就好了！</p>
莫非，凝哥儿真的医术过人？</p>
谢焘整夜安眠时，王氏已熬的不成人形了。</p>
五娘初时还能进些米汤，这两日，连水都喂不进去了，六娘仍然整日里胡言乱语。</p>
更让她忧心的是，两个女儿过了晌午便开始发热，到夜间开始高热，一行人忙着擦身降温，直忙活到天亮，方能退热。</p>
第二日，又是如此。</p>
如此折腾了三四日。</p>
谢焘每日倒是去西厢房探望，都被王氏骂了出来，嫌他帮倒忙。</p>
“不如让凝哥儿来看看，我的咳疾便是他治好的。”谢焘低声提议。</p>
“你别添乱，他懂什么？”</p>
王氏刚想开骂，猛然想起，这几日，确实没有听到谢焘咳嗽。</p>
“你细细说来，他是怎么给你瞧病的？”王氏问道。</p>
“倒也没有怎么瞧，回来那日听到我咳嗽，便让松萝送了张药方，吃了几副，病便好了。”</p>
“当真？”王氏狐疑。</p>
“我患咳疾小十年了，你是知道的，现下好了，你也看到了，还能作假？”</p>
王氏怔了怔，尔后，大声喊道：“白檀、白檀！药方、药方！”</p>
白檀忙不迭地跑进来，“大娘子，什么事？”</p>
“药方呢？药方在哪？”</p>
“什么药方？”</p>
王氏啧了声，“你是豆腐脑啊，苍梧斋的药方！”</p>
白檀低声回道：“大娘子，药方......不是被你扔了吗？”</p>
“我扔......你不知道拦着啊！”王氏骂道：“扔哪了？让人去找！”</p>
白檀指了指窗外，“掉到窗户外面，被仆妇扫走了。”</p>
“哪个仆妇，快找来，问问倒哪了？掀了地皮也要给我找出来！”</p>
刘妈妈带着白檀赶紧一个个找，仆妇很快找到了，也指认了当日倒垃圾的所在，小厮们用帕子勒住口鼻，翻开臭气熏天的污物。</p>
药方是找到了，不过早被粪水沤成了渣，一个字都看不清。</p>
王氏无法，找到谢焘，这些年来，少有的低眉顺眼。</p>
“老爷，不如请凝哥儿来帮着瞧瞧病，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说到底，都是自家屋檐下的事。”</p>
这些年，王氏虽然对他多有不敬，但说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内心总是怜惜的。</p>
听王氏如此说，赶紧叫小厮来，“六安，快去请凝哥儿。”</p>
六安疾步跑远，不多时便又跑回来。</p>
“回老家，凝哥儿出去采买年节的东西了，说是准备过年。”</p>
王氏几乎碎了后槽牙：我的孩子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逛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