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母女情深！</p>
程书兰眼尾泛红，她站在门口，怯怯地开口：“夫人。”</p>
屋内两人听到她的声音，止住了交谈。</p>
她的亲生母亲也就是相府的主母李沐烟，朝着她看来眼神复杂。</p>
“回来了便好，往后莫再行事不端。”</p>
程书兰本以为主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后，会对自己改观，然而没有……</p>
她忙回：“是。”</p>
而这时，程洛荷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挽她的胳膊。</p>
“书兰妹妹。”</p>
在牢房的四年，程书兰最怕被人触碰，下意识躲开。</p>
程洛荷的手一僵，随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p>
“你还在怪我们把你送到天牢吗？”</p>
她此话一出，端坐高位的李沐烟眸色一冷。</p>
“程书兰，你做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当初要不是你不知羞耻，又怎会被送天牢？”</p>
程书兰脸色苍白，急忙跪地：“奴婢知罪。”</p>
李沐烟见她如此，眼底都是失望。</p>
她只觉程书兰一点都不像自己的亲生女儿！</p>
这时，一直跟随在程书兰身后的侯爷顾言默从堂厅外走进来。</p>
“见过程夫人。”</p>
李沐烟急忙起身，拜见：“侯爷，您怎么来了？”</p>
她并不知是顾言默去接的程书兰回来。</p>
顾言默清声道：“夫人，既然程书兰现在回来了，那本侯和程家二小姐的婚事该当如何？”</p>
相府嫡女二女儿，自小就被皇上赐婚给了镇北侯顾言默。</p>
如今查出程书兰才是真的嫡女，理所应当要换嫁。</p>
可李沐烟却道：“侯爷，外界只知洛荷是我的女儿。”</p>
这话一出，程书兰还有什么不懂。</p>
她的亲娘根本不愿认她！</p>
顾言默闻言，凤眸落向程书兰。</p>
“程书兰，你也愿意？”</p>
程书兰脸色煞白，忙不迭地回：“书兰粗鄙不堪配不上小侯爷，不敢妄想攀扯。全凭夫人做主。”</p>
顾言默听到这番话语，眸色渐深。</p>
他记忆中永远带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叫着他言默哥哥的程书兰好像不见了。</p>
这时，主母李沐烟再次开口：“侯爷，你也见到了，我这女儿配不上您。”</p>
说完，她便让程书兰离开了。</p>
程书兰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出门。</p>
来到外面庭院，又被顾言默叫住。</p>
“程书兰！”</p>
程书兰身形一颤，惶恐顾言默稍有不快，又让自己回到天牢。</p>
她回首满眼怯弱。</p>
“小侯爷，还有何事吩咐？”</p>
顾言默沉声问：“你我两家约定的便是娶相府嫡女，你如今将婚事让给程洛荷，往后确定不后悔？”</p>
后悔？</p>
程书兰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一片死寂。</p>
她最后悔的便是倾慕顾言默。</p>
“奴婢对小侯爷不敢肖想。”</p>
吐出一句话后，程书兰卑微地离开，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院子。</p>
院落内很简陋，甚少家具，只有一个仆人小宛在伺候。</p>
小宛见她不受夫人喜欢，很怠慢她。</p>
晚上，程书兰洗漱后，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p>
消瘦的身体上布满了新伤和旧痕，还有一些欢爱的痕迹。</p>
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待字闺中女子的身体。</p>
翌日一早。</p>
丞相程崇言上朝前，招她谈话。</p>
他看着程书兰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和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皱眉。</p>
“你如今已是相府嫡女，这幅模样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相府亏待了你。”</p>
程书兰回来后，主母根本不把她当亲生女儿，因此下人们都轻待她，没人把她当相府嫡女。</p>
她哪儿来的好衣裳穿？！</p>
程崇言命人给她换了身衣裙，吩咐她和程洛荷一起去皇宫拜见皇后。</p>
当今皇后乃是丞相嫡长女，也是程书兰同父同母的亲姐姐。</p>
从前皇后最不喜她，程书兰不懂为何她突然要见自己。</p>
去往皇宫，来到凤仪宫。</p>
皇后看着程书兰缓缓开口。</p>
“书兰貌美，不如进宫来与本宫一同侍奉皇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