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景序与谷笛漫步在月光下,两人身形越拉越长,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p>

    “下次可要穿暖些再出门,莫要感染风寒。”陆景序话里满是对谷笛的关心与心疼。</p>

    谷笛娇俏笑笑,算是答应下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欲言又止。</p>

    “你与江小姐......”她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突然语气极快地说道。</p>

    “我谷笛想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断不会给别人做妾,更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享夫君。”</p>

    “若是你与江小姐两情相悦,那我便离开这,纵马江湖也好过在院墙中当笼中鸟。”</p>

    陆景序喜欢的就是她这份洒脱的性子,京城中哪有第二个女子敢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等有悖常伦的话来。</p>

    听她如此说,急忙解释,“我向你保证,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与江舒离不过逢场作戏。”</p>

    “她也并不喜欢我,左右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然是没有感情的。”</p>

    “江舒离姑且算个不错的人,我已与她说清其中利弊,日后若是她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便是。”</p>

    谷笛心中暗自得意,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封建糟粕的产物,怎么能和自己相比呢。</p>

    “我心疼你的紧,怕你为难,更不愿你为了我与祖母和母亲离心,不若这样,你娶我做平妻,也让我心中好受些,如何?”</p>

    这话算是说到陆景序心坎儿里去了,连连夸谷笛懂事儿会心疼他,对谷笛的疼惜也更重了些。</p>

    次日。</p>

    江舒离起了个大早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不论她与陆景序之间如何,礼不可废,这是她身为世家贵女的教养。</p>

    “好孩子,”老夫人面容和善,自知家里小子混账,也知江舒离的委屈,在心中不断赞叹她识大体。</p>

    “你嫁进侯府,便是府中主母,理应掌管中馈,但你年纪尚小,有不懂的向你母亲请教,你婆媳二人一同打理好侯府。”</p>

    江舒离福身,应声称是,心中了然老夫人是怕她受委屈,给了一部分掌家之权。</p>

    免得日后侯府上上下下看陆景序脸色,怠慢了自己。</p>

    她看重的也是当家主母的身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两人一拍即合。</p>

    “若是府中老人有不服从管教的,你直接责罚就是,不必顾忌他们的脸面。”</p>

    有了这话,江舒离想做什么事都有了底气,毕竟老夫人在背后撑腰,没人敢看轻她。</p>

    “林嬷嬷,你日后便跟在舒离身旁伺候吧。”</p>

    林嬷嬷是老夫人房中管事,做事想来雷厉风行,只讲理,不讲亲。</p>

    将她派给江舒离,明显是老夫人想要护着江舒离,避免陆景序为了谷笛做出什么混帐时,届时不好收场。</p>

    江舒离受宠若惊,抬眼见夫人朝她温和笑笑,心下大定,知晓二人是商量好的,心下感激。</p>

    还未等她说些宽慰的体己话,陆景序带着谷笛姗姗来迟。</p>

    陆景序依旧将谷笛护在身后,请过安后见老夫人面色不满,解释道:“笛儿身子骨弱,这才耽搁了时辰,还望祖母莫要怪罪。”</p>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怡然自得喝了口茶,并不理他的话茬。</p>

    陆景序有些尴尬,知道祖母不喜欢谷笛,本不想触霉头,奈何昨晚答应了笛儿的事需得办到。</p>

    谷笛瞧他不说话,提醒般拉了拉他的袖子。</p>

    陆景序如梦初醒,当即跪在地上请求道:“孙儿想娶笛儿为平妻,求祖母与母亲成全。”</p>

    “什么?”</p>

    老夫人知道他混账,但没想到混账到这种程度,勃然大怒,茶杯摔至陆景序脚下,滚烫的茶水溅在他身上,手腕瞬间变红。</p>

    “混账!打小教你的礼数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只有商贾之家才会抬平妻,你什么身份?”</p>

    见状,陆景序梗着脖子大喊,“我不管,我就要娶笛儿为妻,不可能只让她当小小的妾室。”</p>

    “我听从你们意愿娶了江舒离,凭什么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不和笛儿成亲,我便死了算了。”</p>

    眼见着宠爱到大的孙儿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老夫人九气不打一处来。</p>

    定远侯府人一边给老夫人顺气,一边给陆景序使眼色,叫他莫要再说下去。</p>

    可陆景序装作看不见,一心想要娶谷笛为妻。</p>

    “我本来要与笛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听从你们安排也就罢了,为什么不能满足我的意愿?”</p>

    “要是不能和笛儿在一起,我宁愿不做定远侯府的世子,情愿和笛儿浪迹天涯。”</p>

    “好好好。”</p>

    老夫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将陆景序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p>

    “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女人别想进侯府的门!”老夫人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p>

    陆景序状若癫狂,自小家里人都宠爱自己,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能拿得,猛然被拒绝难免心中愤懑。</p>

    一想到家中变故也就只有江舒离一人,转身将矛头指向江舒离,在她身上撒气</p>

    “是不是你在祖母与母亲面前说了笛儿坏话,否则祖母怎会不同意。”</p>

    “原以为你是心地善良得女子,昨日见你可怜帮你说话,竟没想到如此蛇蝎心肠,算我看走了眼。”</p>

    肯定就是这样,江舒离与祖母和母亲有说有笑,怎么自己带着笛儿一来就换了副嘴脸。</p>

    “逆子!”未等江舒离回话,老夫人开口怒斥。</p>

    陆景序乃侯府独子,难免纵容了些,却不想养成这样一副性子。</p>

    “来人,杖责二十!”</p>

    二十棍!那可是要出人命的。</p>

    定远侯夫人连忙替陆景序求情道:“序哥儿混账但二十棍是否太重,他年纪还小心思不稳重,长大就好了。”</p>

    “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不如我先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p>

    “慈母多败儿啊。”</p>

    老夫人紧闭双眼,她也心疼唯一的孙儿,但一想到他对待谷笛的荒唐,瞬间下定决心。</p>

    “打!”</p>

    “不行。”谷笛慌了神,若是陆景序被责罚,谁还能护着自己,万一陆景序将养身体的时候,老夫人派人将自己偷偷送走,那该如何是好。</p>

    想到这,她当即挡在陆景序身前,一副要打先打我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