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p>
“童童...”</p>
“菀童，小菀童...＂</p>
意乱情迷的时候，展京墨总喜欢念起她的所有名字，乳名，大名，还有他给她起的专属于她的名字。</p>
而且，这些名字念出来，是有顺序的。</p>
在快乐的最后一瞬间，他会贴在她的耳边柔情蜜意地呢喃：“囡囡，我的囡囡。”</p>
“嗯。”声声有回应，句句有应答。</p>
杜若细长柔软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缓缓地睁开眼睛：“哥，我在。”</p>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颤抖，随着他炽热柔软的唇敷在她的嘴唇上的时候，一滴咸咸的泪水渗入她的口腔。</p>
随着热情散去，他的身体从滚烫回到正常，然后他从杜若身上翻身而下，随即走进了洗手间。</p>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杜若在地上捡起睡袍随便披在身上，走到露台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p>
但她也只能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现在还不能吸。</p>
等展京墨走了之后，她才能吸。</p>
因为他的囡囡是不吸烟的。</p>
冬天冷冽的风呼啸着从她耳边卷过，瞬间就平息了她身体里还残余的热度。</p>
洗手间的门开了，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烟回到了屋里。</p>
当她用冰凉的手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他低头满意地看了看她。</p>
他喜欢她这样的温度。</p>
因为他的囡囡因为从小患有血液病，手指永远都是冰凉的。</p>
她努力用冻得都无法弯曲的手指捏住他滑溜溜的衬衫纽扣，好不容易才扣上。</p>
然后找领带，踮着脚尖帮他系上。</p>
最后，她软软地依在门框上目送他离开。</p>
他的囡囡总是喜欢靠着什么站着，仿佛柔弱无骨。</p>
虽然展京墨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情愫。</p>
他已经清醒了，但她还在戏里。</p>
踏出门口的一刻，他忽然停下来叫她的名字。</p>
“杜若。”</p>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戏份结束了，立刻站直了身子，恭顺地应：“展先生，我在。”</p>
他将他的手机递给她，让她看一张照片。</p>
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看到她熟悉的面容，杜若忽然如梦初醒。</p>
哦，三年了，她该更新换代了。</p>
他的囡囡十八岁就离世了，所以，她们这些替身也是不能长大的。</p>
是的，她们这些替身，并不止杜若一个。</p>
比如说，阿絮的鼻子像囡囡，楚君的嘴巴跟囡囡一模一样，雅琪的身形酷似囡囡，甚至整日病恹恹的思怡就是一个白血病患者，据说她戴着呼吸机抢救的时候，展京墨会整夜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面守着。</p>
一旦她醒来，逐渐康复，他就会立刻消失。</p>
因为雅琪后来接受了骨髓移植，她会慢慢康复。</p>
但是囡囡不会。</p>
她永远留在了十八岁的夏天。</p>
留在展京墨的心里。</p>
杜若仔细看完，给出了评价：“这是最像她的女孩子了。”</p>
“我也觉得。”展京墨眉头舒展，唇角上扬。</p>
仿佛一尊永远不会化开的冰雕，沐浴了春风，有了融化的迹象。</p>
“展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她双手将手机奉上。</p>
“让她们都散了吧，你跟她们最熟，你去说。”他递给她一本支票簿：“章已经盖好，数字随她们填。”</p>
“好的。”她欣然接受。</p>
作为替身之一，她和其他替身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展京墨的私人秘书。</p>
白天她是做事严谨雷厉风行的杜秘书。</p>
晚上她是他的囡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