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尽是细密的汗珠。</p>
荷竹点着灯盏过来，紧张地问我：</p>
「娘娘，您做了好多次噩梦了，真不需要让太医来看看吗？」</p>
「不必。」</p>
我摇头：「你去睡吧，不必管我。」</p>
荷竹担忧地退下，周围都安静下来。</p>
我起身下床，看着妆镜里白皙柔嫩的脸，又一次很清楚地意识到。</p>
我重生了。</p>
重生在被傅衍抢进宫的第五年。</p>
那个孩子刚刚四岁。</p>
宁王还未战死沙场。</p>
傅衍尚未对我死心，没有接庶妹入宫……还那样痴迷地，变态地爱着我。</p>
我缓缓闭上眼睛。</p>
翌日清晨，我让荷竹给我梳妆好，去承乾殿找了傅衍。</p>
入宫五年，众人皆知帝后不睦，如今我突然上门，承乾殿的宫女太监皆战战兢兢。</p>
傅衍也很惊讶。</p>
他拧着眉头说：</p>
「皇后若是来给朕添堵的，就回去吧。</p>
「江南正是洪灾，朕没心情和你吵架。」</p>
若是以往，听了这话，我定要和他吵起来，让他放我走。</p>
而现在……</p>
我咳嗽了一声，主动说：</p>
「衡儿如今四岁了，也该接回臣妾身边教养，臣妾今日来，就是想跟陛下说一声，把孩子带回凤栖宫。」</p>
傅衍愣了下，半晌，低笑了声，像嘲讽：</p>
「难为皇后还想得到太子。</p>
「只是太子在太后身边教养久了，哪怕你是生母，也早已生疏，此事怕是不妥。」</p>
他拒绝了。</p>
他故意的。</p>
狗男人就是想逼我求他。</p>
我沉默片刻，用护甲用力掐了下手心。</p>
「陛下，我们好好聊聊吧。」</p>
傅衍喜欢我，很喜欢，为此不惜干出来抢亲弟弟未婚妻的蠢事。</p>
上辈子，我和他吵了十年，最后身死魂灭，什么都没捞着。</p>
这辈子，哪怕为了孩子，我也真的不想吵了。</p>
「臣妾想把太子接回凤栖宫教养，他是臣妾的亲生孩子，也该与臣妾亲近。」</p>
他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继续批着奏章，看都不看我一眼。</p>
我深吸一口气。</p>
主动走上前，抽掉他手里的奏折，软着声音问：</p>
「陛下不愿看我们母子和睦吗？</p>
「宫里这么久没进人，衡儿又是陛下唯一的孩子……陛下对臣妾的心臣妾看得清楚，也想试试和陛下正常相处，陛下不愿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