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如今破败得跟筛子似的。</p>
出门一趟，回屋便起了高热。</p>
迷迷糊糊间，有下人来报：「夫人，侯爷出事了。</p>
「侯爷为了江小姐，在醉云楼与人大打出手。</p>
「那人辱骂江小姐，说小姐不过是夫人的低劣替代、是不知羞的女子。</p>
「侯爷踢开屏风就上去与他扭打在一处，如今伤了脸正从宫里请太医来治呢。」</p>
我支起身子。</p>
见隔壁院落灯火通明，人声嘈杂。</p>
「禀我作甚？去禀江小姐啊。</p>
「你们侯爷又不是为了我和人大打出手。」</p>
说罢，我唤来绿云。</p>
「吵死了，把院门闭紧！」</p>
绿云应是，着人把院门紧闭，我勉强入睡。</p>
第二天却是顾长於亲自把我叫醒。</p>
他脸上还带着因其他女子而受的伤。</p>
不耐地把我从床上扯起，开口便道：「我这个月便要娶岫白入门。」</p>
我一夜高热未退，正晕得厉害。</p>
他将我粗暴扯起。</p>
我气息不顺，猛地咳嗽起来。</p>
咳得天崩地裂，像要将肺都咳出。</p>
「别咳了！别装了！你身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吗？装什么，你快说话！」</p>
他见我久不应答。</p>
不耐地按住我肩膀，将我扳向他。</p>
我咳得费劲，一岔气，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p>
溅到顾长於身上白衣，点点殷红。</p>
他惊疑地看着我：「你……」</p>
我抹去嘴角鲜血。</p>
像没事人一样抬头问。</p>
「侯爷，想要我说什么？」</p>
他回神镇定道：「你是侯府主母。要迎岫白进门，自然要你操持婚事。」</p>
我勉强支着身子。</p>
闻言笑笑：「那这侯府主母，我不当了。总行了吧。」</p>
顾长於凝眉看着我。</p>
「别胡闹了！你既无亲人，也无依靠，如今还回不去你那个稀奇古怪的家。</p>
「你不留在侯府当主母，还能怎样？」</p>
原来是这样。</p>
难怪他虽然因为攻略一事对我心存怨恨却不提休妻一事。</p>
顾长於，原来你也明白呀。</p>
我什么都没了，只能依赖你。</p>
我抬起头，一字一顿。</p>
「顾长於，我说，这侯府主母，我不当了。」</p>
他神色忽然滞涩。</p>
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p>
接着转成暴怒，「跟你说了，别玩这些招数，平白让人恶心。」</p>
他掐住我的脸颊。</p>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p>
「你多年来，践踏我的尊严，踩在我的脸上享受我对你的好。</p>
「我还没找你算这笔账呢。别找不痛快。」</p>
说罢，一挥手将我甩在了床上。</p>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彻底昏死过去。</p>
可，顾长於，从来不是我主动践踏你的尊严。</p>
最开始明明。</p>
是你自己，在我面前摇尾乞怜。</p>
来求我的一颗真心。</p>
「侯爷！侯爷不好了！夫人她快不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