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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眼了。</p>
我离许思晴有一米远，怎么推？</p>
顾子曜大力将我推开，我跌坐在地上。</p>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许思晴抱进车里。</p>
他摇下车窗，满眼戾气地警告我。</p>
“霍绮语，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和思晴只是朋友。”</p>
看他准备发动车子，我心下一急，直接爬到他的车顶上。</p>
“子曜，你还是不是人，你把除颤仪给我！”</p>
“我求求你了，小彦就倒在那里，等着除颤仪救命！”</p>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把我四肢百骸牢牢钉死在车上。</p>
“霍绮语，你真的是病得不轻，马上给我下来！。”</p>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咒小彦，别把小彦当成你争风吃醋的工具。”</p>
“我数到10，你再不下来，后果自负。”</p>
“10，9，8。”</p>
我又恨又怕，恨他不信我，怕顾时彦出事。</p>
“顾子曜，你把东西给我，然后爱去哪就去哪！”</p>
车里的许思晴一个劲喊疼。</p>
我听到他心疼地对她说：“晴晴，坐好了。”</p>
下一刻，他也不倒计时了，直接发动车子。</p>
狠狠一个甩尾，把我从车顶上甩下来。</p>
随即扬长而去。</p>
“嘶。”</p>
摔在地上的时候，我足足怔愣了好几秒才被疼痛感拉回现实。</p>
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许思晴，对顾时彦，对我，不管不顾。</p>
明明她只是姨妈痛，不会死人的。</p>
我感觉到右脸疼得厉害，伸手一抹，都是血。</p>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是顾时彦的教练。</p>
他喘着粗气，隐约还能听到脚步声。</p>
“霍小姐，AED除颤仪我拿到了，我还有7分钟才能到。”</p>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带着哽咽。</p>
“你们千万别放弃，要持续给小彦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拜托你们了。”</p>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边往回跑，一边给120继续打电话。</p>
可120说还要10分钟才能到。</p>
教室里。</p>
王润云还在给顾时彦做心肺复苏，脸上却布满泪水。</p>
我使劲闭了闭眼睛，把要落不落的眼泪咽回去。</p>
我拍拍王润云的肩膀，示意换他轮换。</p>
我的手一下一下按着顾时彦的胸口，心里默默念着。</p>
“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各路神仙，求求你们让小彦平平安安活下来。”</p>
在顾时彦倒地的第11分钟，AED除颤仪终于来了。</p>
是顾时彦的教练秦一川带来的。</p>
我视线模糊地看着秦一川对着顾时彦进行急救。</p>
时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越走越慢。</p>
在顾时彦倒地的第15分钟，120到了。</p>
“患者还有呼吸，快，上车。”</p>
我站在急救室门口，愣楞地看着时钟上跳动的秒针。</p>
回想着医生让我给病危通知书签署时候，说的话。</p>
“患者突发心源性猝死，已经错过了黄金四分钟，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p>
此时，距离顾时彦心源性猝死，足足过去了25分钟。</p>
王润云看着自己的双手，啜泣出声。</p>
“绮语姐，我就那样看着小彦倒下，他会不会死......”</p>
我没有说话，继续给顾子曜打电话。</p>
顾时彦是从全封闭式训练的国家队，专门请假出来给亲哥哥过生日的。</p>
假如......</p>
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走。</p>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我却不小心点到外放。</p>
不等我开口，顾子曜那带着怒火的声音冲出手机。</p>
“霍绮语，你烦不烦，别再说什么小彦生病了，你就是给我说他死了，我也不会回去的。”</p>
“我都给你说了，晴晴来大姨妈了，不舒服。”</p>
“你别以为人家跟你似的，铁打的牛马。”</p>
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边的秦一川动了。</p>
他一把抢过手机。</p>
红着眼眶，对着电话那头的顾子曜吼道：</p>
“你还是不是人，小彦要不是请假出来给你过生日，能出事吗？”</p>
“医生说了，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你能听懂这六个字的意思吗？”</p>
“就是小彦随时会死掉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