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p>
那条手链是我及笄的时候他随手扔给我的。</p>
虽然当时她送给他干妹妹宋柔的是一个上好的和羊脂玉镯。</p>
虽然我的这条手链只是那条玉镯的赠品。</p>
虽然他把这条手链丢给我的时候，语气施舍，眼神冰冷。</p>
可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送我东西。</p>
我将这条手链宝贝得紧，就连被凶手凌虐的时候都紧紧护住。</p>
刘哥见他目光半晌没有移动半分便问他：</p>
“头，怎么了？您发现了什么？”</p>
哥哥皱了皱眉：</p>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p>
“这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满大街都是。”</p>
我颓然地蹲了下去，为什么还抱有期望？</p>
十年前被关在别院的那一刻起，哥哥就再也没有分给我一个眼神。</p>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宋柔。</p>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吗？</p>
尸块被拼好，整个兵马司立刻出动。</p>
轮值的侍卫被叫来一一问话。</p>
可从天亮直到尸块被发现，无论是正门后面还是偏门，都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出。</p>
唯一进过兵马司的只有送菜的王老头。</p>
可王老头至始自终都在府内下人的视线内。</p>
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将蔬菜和肉类运送到厨房无人看管。</p>
但这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一个六旬老人将尸块悄无声息地运到井里。</p>
况且他也没有力气能够将少女浑身的骨头打断。</p>
于是王老头被放了回去。</p>
线索一时间断了。</p>
哥哥便决定从死者入手。</p>
只是排查整个四九城哪家十六岁的姑娘失踪，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p>
出动所有兵马司官兵，甚至调派禁军，也需要五日。</p>
这件事情不出两个时辰便传到了圣上耳朵里。</p>
天子脚下，竟有歹人如此猖狂，不仅凶残还挑战九城兵马司的权威。</p>
在圣上眼里，挑战九城兵马司的权威，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p>
圣上将哥哥召进宫中，先是狠狠斥责一顿，又命令他务必在十日之内破案。</p>
不能让四九城的百姓陷入恐慌，更不能有损天家威严。</p>
副指挥使刘哥在宫门口等哥哥出宫，想起来什么跟哥哥嘱咐：</p>
“也不知这凶手是仇杀还是什么，我听闻别的国家过就出过这种案子。”</p>
“那凶手专挑少女虐杀，咱们可要当心。”</p>
“对了，我记得你家知意妹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p>
“她如今在上女学，每日出府入府，可要多派些人手保护。”</p>
哥哥听到我的名字，眉头拧得死紧。</p>
“她命大得很，别人死了她都死不了。”</p>
“我担心担心宋柔才是应该的”</p>
刘哥知道哥哥的性子，叹了一口气：</p>
“嫂子走了十年了，她那样大度温婉的性子，必然是不想让你责怪知意的。”</p>
“何况知意当时又年幼，五岁的娃娃懂什么？她也是受害者啊。”</p>
“这十年来你放着自家的妹子不管不问，冷言冷语，却对个外人处处妥帖周到。”</p>
“我瞧着心里都难受得紧。”</p>
提到嫂子，哥哥冰冷的眼神逐渐阴鸷：</p>
“别跟我提你嫂子！”</p>
“要不是她，你嫂子怎么可能自缢！”</p>
“五岁就是个害人精，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还不如替她嫂子去死好了！”</p>
“我告诉你，除非她死了，否则，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看她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