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看着这座熟悉的宫殿。</p>
这里的布局陈设倒是跟五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当初那挂满了我画像的墙，此时已经全部换成了颜云汐的。</p>
我看得有些刺眼。</p>
根据这熟悉的画风，不难看出，这里的所有画像应该都是他亲手所画。</p>
这种绘画风格，还是当年我亲手教他的。</p>
没想到如今，他却用到了其他女人身上。</p>
我有些难过。</p>
曾经那个抱着我的腰，撒娇着说要把我的画像挂满整个寝宫的少年，似乎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p>
我收回思绪，对系统说：“把我最后那一缕能量抽走吧，我想把那个人召回来。”</p>
系统叹了口气，“何必呢？如果这样，你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p>
果然是跟我一起待久了，被囚禁的这五年，连系统都学会了叹气。</p>
我笑了，如果系统有实质，我很想摸摸它的脸。</p>
这么多年，是它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它，我想我应该坚持不了这么久。</p>
说不定早就消散在这天地间了。</p>
我对系统说：“没关系，就算还留着那一丝能量，我任务失败了，不一样也是要接受惩罚吗？我害怕那个惩罚。”</p>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我不会硬生生坚持这五年。</p>
而现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我宁愿选择一条自己还能选择的路，哪怕是被永久抹杀。</p>
系统说：好！我答应你，就算最后被永远抹杀，我也陪着你。</p>
这一刻，我笑了。</p>
还好，我还有一个一心为我的系统。</p>
能量被抽出来的这一刻，我的记忆陷入了短暂的循环，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刻骨铭心。</p>
恨意也在这一刻，变得尤为明显了起来。</p>
其实，最开始被秦渊囚禁的时候，我并不恨他。</p>
我知道他是因为爱我，他想改变这一切。</p>
可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跟他的结局是早已设定好的，又怎会被轻易改变。</p>
当他无意中知道只要他全身心爱上我，我就会消失的时候，他曾问过我：“就没有办法留下吗？”</p>
当时我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我摸着他的脸摇了摇头：“没有，除非......”</p>
“除非什么？”他的眼里瞬间便有了星光。</p>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酒精上头的告诉他。</p>
他愤怒了，直接暴躁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黎川，你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可以食言！”</p>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刺痛了。</p>
是啊，我确实答应过他。</p>
我整个人哽咽住，因为我也不想离开。</p>
可是，又能如何，这是一场死局。</p>
无解的。</p>
只要他彻底爱上我，我的生命也会在这一刻走向终结。</p>
他终究会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我们也终究无法天长地久。</p>
那一晚，秦渊疯了，他将我抵在床榻之上，疯狂的要了我一遍又一遍。</p>
还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痕迹。</p>
他说：“川川，我们要个孩子，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p>
可是他不知道，作为一名任务者，我无法在这个世界孕育生命。</p>
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只有完成任务这一个选项。</p>
除此之外，我不会被允许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可以羁绊的东西。</p>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我心疼的厉害。</p>
我当时甚至在想，等任务完成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放弃任务奖励，换一个重新回到这里的机会，然后跟他白头偕老。</p>
可是我的这个想法，终究是没办法实现了。</p>
秦渊很聪明，他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让我永远无法离开的方法。</p>
从那以后，他便做了一个决定，他说：“川川，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p>
那时，他开始学会了克制。</p>
克制着让自己的内心在见到我时，不再那么汹涌澎湃。</p>
可是最后却发现，他无论如何克制，都无法阻止自己内心对我爱意的攀升。</p>
所以他干脆将我关了起来。</p>
那时我便知道，我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了。</p>
我被他囚禁在了一座离他很远的宫殿，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心离的我远一些。</p>
他说：“川川，我一定会留住你的。”</p>
一开始他每天都会来看我。</p>
但每次只要一靠近我，我便能感受到他对我的那股无法控制的爱意，在我胸腔里疯狂滋长。</p>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克制的愤然离开。</p>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会每天都来了。</p>
就算来，他也只是默默的盯着我看一会，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p>
再后来，再见他来一次都不知道要等多久。</p>
久到几个月甚至半年。</p>
我能感受到胸腔里的那股爱意，已经慢慢趋于平静，在一个极为稳定的数值上，再也没有动过。</p>
系统说：“他有时候会趁你睡着的时候过来看你，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你的床边，每当想触摸你的脸的时候，爱意值就会波动，然后他便会立刻冷下脸来，转身离开。”</p>
当时我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我已经不大记得了。</p>
只知道，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拿着他送我的簪子开始发呆。</p>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p>
直到后来，颜云汐进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