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羽醒来后赖床了十分钟,想到华峰的单子,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她回到榕城第一次醒来有好心情。
接连两个单子的公司都和沈时瑾有关,又毫不避讳和她合作。
除了看上繁星集团的技术,还有沈老夫人的面子。
姜初羽不是个忘恩的人,查看银行卡的余额后,咬咬牙给自己留了三千,其他的转给晓雪。
晓雪早上收到五十万真的被吓到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姜初羽已经收拾好,叼着面包片在门口等秦鸥开车来。
“你帮我去个古玩店,把我要的东西买回来,待会我发你图片。”
晓雪忍不住八卦:“花这么多钱买古玩,姜总是私藏还是送人啊?”
姜初羽吃完面包片,不紧不慢道:“送给沈家老夫人的。”
她为数不多的积蓄全拿出来了。
纵然沈老夫人一生见过无数价值百万千万的珍宝,但这份是她的心意,她有多少便送多少,只当报恩。
挂断电话后,秦鸥也开车到了。
只是小区的环卫工人刘叔跑过来,挥舞着扫把拦住秦鸥,看表情还挺生气。
姜初羽不解,走近了才听到刘叔在呵斥。
“那边小路不能走,都是为了建设绿化搞得土地,你轮胎一压,从小路到这里都是土块,清理起来不费劲吗?”
“你能不能有点环保意识?”
秦鸥下车听着,一脸懵,几次想解释都被刘叔给怼了回去。
姜初羽赶紧打圆场,轻笑道:“刘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天他送我回来没走小路,走的小区路呀。”
“不是你们能有谁?我清理的时候还不知道吗?那轮胎带着土,就是到你家门口消失的!”
刘叔说得信誓旦旦,非不依不饶,还拿出拍的照片给他们看。
姜初羽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只能拉着秦鸥道歉,还给了刘叔二百块钱当做辛苦费。
去公司的路上,秦鸥一直若有所思。
“看轮胎印,那辆车好像是姜肯。”
姜初羽并没放在心上,随口吐槽:“嗯,太没素质了。”
秦鸥欲言又止,迟疑道:“也不排除是有人盯上你了,姜总,要不每天我晚一会再走?”
“不用。”姜初羽想了想,似乎没有认识她的人开姜肯。
应当就是巧合,轮胎上的泥土恰好在她门口就磨没了。
看她丝毫不感兴趣,秦鸥就没再提。
……
鼎盛那边,周宴正黑着脸,看助手拿着水管给他冲车胎。
等电话通了,他劈头盖脸质问:“沈时瑾!这可是我妈你姑最喜欢的车!你昨天半夜才回,是不是开着我的车去偷红薯了?”
沈时瑾把手机拿远些,声音沉沉的,不像往日的懒散。
“等会让人去给你洗车,再带瓶好酒,满意了?”
听他语气冲,周宴觉着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试探:“干嘛这么生气?因为姜初羽?”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直接挂断。
周宴嘶了一声,不明就里。
……
到晚上,姜初羽下班接到温浅的电话。
“上次聚会你没去,这次总有空来了吧?还是我们几个老同学,过来聚一聚嘛!”
温浅现在不管家里生意,也不听父母话去相亲,整天这个酒局那个酒局来回窜。
姜初羽本想留在公司看资料,一听这话也不好拒绝。
毕竟她回来还没和温浅好好喝顿酒,再者同学也是一种人脉,说不定能用得到。
姜初羽十几分钟就到了包厢。
包厢里有男有女,都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温浅站起来拉她,一一介绍。
“这是班长,这是猴子,阿水,小兰,还有咱们的大老板沈繁!”
姜初羽高中三年是和温浅同班同宿舍,因此成了好闺蜜,阿水和小兰也是她们舍友,因为大家兴趣相同性格随和,整个高中三年的宿舍关系特别融洽。
班长温厚老实,戴着眼镜,现在在一家IT公司是高管,猴子是他带来的邻班同学。
沈繁则是暴发户出身,高中毕业之后没上大学,直接拿钱投资海外生意去了,误打误撞投资成功,现在在国外开连锁酒店,最近刚回来。
当年他们几个关系特好,是一个小组的,经常互相抄作业,放学了一起去食堂抢那阵子很有人气的烤鸡腿。
姜初羽见到他们没聊两句,很快就倍感亲切打成一片。
沈繁大手一挥,开了瓶三十万的酒。
“沈老板现在了不得啊,国外的酒店很赚钱吧?”温浅抱着酒瓶笑问。
沈繁啧了一声,洋洋得意:“还不错,年进账几个亿不是问题!”
姜初羽在心里默默感叹,什么时候也能把繁星做大做强,赚这么多分红?
她好奇:“你在海外管着这么多酒店,怎么有空回榕城来?听浅浅说这是你时隔五年第一次回来,肯定为了大事吧?”
沈繁提到这个,二郎腿换了一边跷,不情不愿道:“过两天有个老太太过寿,听说是榕城很有头面的家族,我爸要我搞好关系,非逼着我回来。”
过寿,还是个老太太。
各种信息对上,姜初羽迟疑道:“你说的这个老太太,不会是沈家老夫人吧?后天的生日?”
“你认识啊?哎呦我都给忘了,你和温浅家里条件也很好,是这个圈子里的!”
沈繁一拍大腿,无语道:“我国外生意做的那么火,还至于专门回来讨好什么沈家吗?我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这不,今天跟你们聚会,我还特地请了沈家那位少爷来玩呢!”
姜初羽本来就很惊讶他来参加沈老夫人寿宴。
听了这话,她更是手一抖,下意识抗拒和沈时瑾再见面,尤其是这样的场合。
“那个,”姜初羽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我公司还有事,我先……”
她还没说完,包厢外传来服务生的声音。
“对的,沈先生就在这个包厢。”
姜初羽扭头时,包厢门正好被推开。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衣领松散地敞开,插兜从外面进来。
昏暗灯光下,他顶着张妖孽的脸,高挺鼻梁,薄唇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