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p>

    白芷然脸色涨红,险些咬到舌头。</p>

    再组织好语言解释时,男人已经冷嗤一声,径直走进餐厅。</p>

    她耷拉着眼皮,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却依旧打起精神,近乎于痴迷地望着那抹背影。</p>

    这就是江时璟。</p>

    外人眼里温柔多情,实则外热内冷,像冰块一样捂不热的存在。</p>

    没人知道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下藏着什么心思,没人知道他会因哪句话在意,生气。</p>

    不过还好,原本以为林向晚是个曾经捂热他的存在,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江时璟报复的目标。</p>

    江时璟的心里可以没有她,但绝不能够有别人。</p>

    ......</p>

    林家。</p>

    林向晚本不想来的。</p>

    可她心里莫名有股邪火想发泄。</p>

    进门时,林向晚没让佣人惊动一家三口。</p>

    她走到客厅外,听到林西钧着急的话。</p>

    “爸,周宴到底为什么要和她合作?他就不怕江时璟知道?”</p>

    紧接着,是项刻晴在咬牙切齿:“江时璟肯定知道林向晚回来了,却没有立刻发作,这个小狐狸精,到底怎么做到的?”</p>

    林向晚踱步进去,看着客厅里临危正坐的项刻晴,轻嗤。</p>

    “我怎么做到的,你这个老狐狸精不是更清楚吗?我可是师承于你啊项姨。”</p>

    三人脸色都变了,惊讶过后是山雨欲来的阴沉。</p>

    到底是撕破脸皮了,此刻项刻晴也没有什么好态度。</p>

    她轻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小三,对不起你母亲,既然这么嫌弃,那就不要轻易回来啊!”</p>

    “我原本是不想回来的,看到你们卑鄙的嘴脸就觉得反胃,可是我还有样东西没拿走。”</p>

    林向晚双手环胸,神态悠然骄傲。</p>

    林慕握紧茶杯,忍着砸向她的冲动。</p>

    “这里不欢迎你,也没有你的东西,出去!”</p>

    “林先生记性好差,难不成你忘记了,这套房子是爷爷留给我的?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我的房子,我是来通知你们打包东西走人的。”</p>

    林向晚撩开额前的一缕碎发,信步悠然地走到沙发旁,夺回林慕手中的茶杯。</p>

    “这套紫金茶具,也是我爷爷留在这房子里的,按理来说是我继承的财产,不经过我允许,你不能用。”</p>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在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勾唇浅笑:“给你们半个小时,搬不完就让我的人来帮忙搬。”</p>

    “林向晚你欺人太甚了,爷爷从来没亲口说过这套房子留给你,我们作为他的后代都有分配权。”</p>

    林西钧竭力压制住怒火,瞪着林向晚,眼神快要把人刺穿。</p>

    从刚记事的时候开始,项刻晴便一遍遍嘱咐他,到了林家千万要讨爷爷欢心。</p>

    这么多年,老头子都对他爱答不理,反而对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孙女百般疼爱。</p>

    公司,房产,所有有利的东西都尽可能的传承给林向晚,中间甚至跳过了他亲生的儿子。</p>

    他就不明白了,林向晚到底有哪里好,让老爷子死了,也得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p>

    “房产证上是我和爷爷的名字,当初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爷爷就明确说这房子是送给我们母女俩的,你们搬进来住就算了,还不承认我这个房东?”</p>

    林向晚冷笑,冲项刻晴挑了挑眉:“有句话怎么形容来着?哦对了,叫摔碗骂娘。”</p>

    项刻晴瞳孔紧缩,心口剧烈起伏,站起来就朝着林向晚脸上挠去。</p>

    偏门口冲进来一群黑衣人,把三人团团围住。</p>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某个道上混的,个个凶神恶煞,让人不敢直视。</p>

    项刻晴几乎一下子就怂了,靠在林慕身边吓得瑟瑟发抖。</p>

    林慕咽了咽口水,也被这些保镖吓得不轻,壮着胆子质问:“你要干什么?”</p>

    “你们太墨迹了。”</p>

    林向晚脸上再没有半点笑意,冷冷道:“我让人帮你们搬。”</p>

    话音一落,几个人转身上楼。</p>

    房间里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所有东西囫囵塞进行李箱,被几人提下来扔在门口。</p>

    林向晚坐在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修长白皙的右小腿晃着。</p>

    “你们可以滚了。”</p>

    林慕脸色一青。</p>

    林向晚仿佛看不到他即将爆发的样子,拿起茶壶掀开盖子,闻见她最讨厌的铁观音,直接倒进垃圾桶。</p>

    “这些人会留下来看守房子,我不住,谁也别想踏进来一步,如果有异议,和他们的拳头讲道理。”</p>

    她刚说完,黑衣人们更加凶狠地瞪着林慕和林西钧,身上的每块肌肉看起来都蕴含力量,让人望而却步。</p>

    一家三口就这么灰溜溜走了。</p>

    林向晚蜷缩进沙发里,揉揉太阳穴,眼角浮现几分落寞的疲态。</p>

    当初母亲就是在这里养胎生下她的,如今这里竟然没有一点母亲留下的痕迹。</p>

    为首的黑衣人走过去,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林向晚身上。</p>

    林向晚睁开双眸,看到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庞。</p>

    和江时璟妖孽一样的五官不同,眼前人看着就很正派,仿佛眼里容不得沙子。</p>

    林向晚拢着外套,奇怪:“为什么这么做?”</p>

    “我的职责。”男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腿,此刻正好被外套袖子遮盖住。</p>

    他收回目光。</p>

    林向晚起身把外套扔给他,摘下戴久了有些坠痛感的耳环,“我不需要多余的关心。”</p>

    “嗯,是我自以为是,觉得你现在很脆弱,抱歉林小姐。”男人依旧低着头,不再逾矩。</p>

    林向晚心头猛地一颤,看向他。</p>

    脆弱?</p>

    她明明赢了一场仗,怎么会有人觉得她脆弱。</p>

    林向晚眼底划过茫然,回过神时已经给温浅拨了电话。</p>

    “问你要个保镖。”</p>

    温浅在电话那头笑得心领神会:“要谁啊?帅不帅?你想要,也得人家愿意跟你走啊。”</p>

    林向晚勾唇,对男人挑了挑眉:“你叫?”</p>

    “秦鸥。”</p>

    “哦,秦先生,你愿意跳槽到我这里当保镖吗?”</p>

    秦鸥目光不曾动摇半分,“我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