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妈妈飘回了家。</p>
李玉玉上前抱住了她，“妈妈，欢迎回家。”</p>
妈妈低眸，眼神染上了温柔，“辛苦玉玉等我了。”</p>
手机响了起来，妈妈没避着她，直接点了接听。</p>
“李安安去找你了吗？刚才她的房东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拖欠房租一个多星期了，人也联系不上，也不在房子里。”</p>
闻言，我的眼眶湿润。</p>
是爸爸。</p>
这么多年，他也不曾原谅我，可好像，他心里还是牵挂着我的。</p>
妈妈冷笑一声，“她交不交房租关我什么事？她睡桥洞还是睡大街都跟我没关系。”</p>
爸爸听懂了她话语里的讽刺，沉默片刻开了口，“房租我帮她交了，我们这周回老家看看她吧。”</p>
“看什么看！都说了她跟我们没任何关系了！”</p>
那边是长长的叹息。</p>
“再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亲女儿。”</p>
大概是亲女儿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妈妈，她面色铁青，近乎咬牙切齿，“那死了的茹茹就不是你亲女儿吗！你在同情那个杀人犯吗？”</p>
一字一句，刺破我心。</p>
哪怕我一次又一次地辩解不是我杀的二姐，她也不曾相信过。</p>
爸爸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p>
“我告诉你，她活一天，我就不得安宁。你要是再给她交房租，我们就离婚！”</p>
妈妈恶狠狠地挂断电话，李玉玉握紧了她的手，柔声安抚道，“妈妈，都过去那么久了，别难过了。”</p>
“虽然她很坏，但我不恨她，她还是我的妹妹。”</p>
妈妈的眼神从锐利变得柔和。</p>
她红着眼抱住了李玉玉，“你这么善良温柔，妈妈很怕以后你会被李安安这样的恶人伤害。”</p>
“一想到她还活着，随时有可能去伤害我唯一的玉玉，妈妈就觉得对不起你，恨自己没有亲手把她送去监狱。”</p>
“所以妈妈才去做了记者，保护我的玉玉。”</p>
眼睛的酸涩感，迅速清晰了起来。</p>
自始至终，她都在守护着李玉玉，从没回头看过绝望的我。</p>
甚至把年仅八岁的我放上头条，写我无恶不作，让我经历无数的网暴与霸凌。</p>
现在我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妈妈的玉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