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二选一</p>
破旧的仓库里，月光透过仅有的一个窗口照进来，可以清楚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倒在地上，半天一动不动。</p>
“用水把她泼醒。”</p>
一盆水照着躺着的人的头就倒了下去，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动。</p>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身姿高挑，一双笑眼里毫无笑意，反而淬着毒，一步步朝蠕动的人影走去。</p>
沐清歌挣扎着撑起身，忽然头皮一通，被人揪住头发，猛地往后扯。</p>
“沐清歌，还记得我吗？”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p>
沐清歌打了个寒颤，点头：“田甜，好久不见。”</p>
“啪！”一个巴掌甩过来，沐清歌的脸偏到一边，白皙的皮肤上赫然一个鲜红的掌印。</p>
“确实好久不见，听说你怀孕了？”</p>
沐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手不自觉摸向腹部。</p>
田甜拽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你应该没忘我的孩子是谁害死的吧？”</p>
沐清歌无话可说，虽然知道求饶也没用，但至少试一试。</p>
“我命赔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p>
出乎沐清歌的意料，田甜竟然松开了手，慢慢向下移到沐清歌的肚子，柔声安慰道：“沐清歌，放心，我可看不上你和你孩子的贱命。”</p>
提着的心，刚要放下，一件异物抵住沐清歌的肚子，隐隐闪着寒光。</p>
“你要做什么？”</p>
“我要你和叶梓言这一对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田甜咬牙切齿地叫道，举起手里的匕首，用力朝沐清歌腹部扎下去。</p>
出于母亲的本能，沐清歌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力量，一把抓住刀刃，阻止匕首的下落。</p>
用的力越深，刀刃刺入越深，沐清歌双手瞬间被血染红。</p>
两人共同握住一把匕首较量，谁也不能更进一步。田甜先松开手，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朝沐清歌的肚子狠踢过去。</p>
沐清歌毫无防备被踢中，一阵剧痛传来，腿间一片濡湿，羊水混着血水，喷涌而出。</p>
这是临产的迹象。</p>
田甜还要再踢，看她这模样，想了想，笑了一下，改变了主意。</p>
“叫医生来。”田甜向着暗处吩咐完，看了眼地上死死抱住肚子的沐清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p>
远处传来呼啸的汽车声，一辆车正极快地向着仓库的方向驶来。</p>
叶梓言疯了一般踹开仓库的大门，所有灯应声而亮，将整个仓库照得一清二楚。</p>
不远处的沐清歌倒在血泊中，另一头放置着一个睡着的婴儿。</p>
叶梓言冲上前才发现，沐清歌和孩子分别被锁链固定在地上，各自身下都压着一个炸弹。</p>
最后倒计时半小时。</p>
田甜的电话打来，叶梓言接通。</p>
“看到了吗？”田甜明知故问道。</p>
叶梓言极力压制住怒气，跟她周旋：“你到底搞什么鬼？”</p>
“两个炸弹是一体的，一个拆除，另一个必然爆炸。拆的时候，悠着点剪线。”田甜冷笑着说，“如果觉得难选，给你一个提示，我叫人把沐清歌的子宫摘了。”</p>
电话被狠狠甩出去。</p>
叶梓言蹲下，毫不犹豫地拿起沐清歌身边的剪刀，撬开炸弹的外壳，找出引线。</p>
七根不同颜色的线，分列其中。</p>
豆大的汗珠滴下，拿剪刀的手抖个不停，每次下决心，下一秒又会推翻。</p>
“梓言，救孩子。”沐清歌虚弱地出声。</p>
叶梓言当做没听见，专注的筛选。</p>
沐清歌覆住叶梓言发抖的手，坚持道：“梓言！去孩子那边。”</p>
叶梓言嘴唇微动，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坚决起来，“不行。”</p>
沐清歌试图讲道理，“她因为你我来到世上，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剥夺......”</p>
话没说完，被叶梓言激烈地打断，“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孩子，你才是不能这么自私！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可以代孕。科技这么发达，一个没了，还有无数个。”</p>
“我不想做杀人犯。”沐清歌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我不想余生都活在内疚自责中。”</p>
叶梓言终于选定一根线，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我陪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