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过来,给白云江带上了助听器。</p>

    他还告诉我,从今以后,白云江要靠助听器度过余生了。</p>

    我哭得几近晕厥,责怪白云江为什么开车那么着急。</p>

    林宁宁却一把推开了我,指着我大喊。</p>

    “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昨晚云江有多难受?”“他等着你回家的时候,你却还在和男同事共度春宵,你长没长心?”“我虽然是你的朋友,但我也看不下去了!云江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p>

    ”我拉着白云江的手,歇斯底里的与他解释。</p>

    他的眼角滑下两滴眼泪,一把扯下了助听器。</p>

    他不想听。</p>

    出院之后,白云江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易怒。</p>

    他经常被助听器里的杂音搞得心烦意乱,将家里的杯子全都甩在地上。</p>

    他会在不带助听器的情况下大声叫骂,希望能听到自己的声音。</p>

    我辞去了工作,总会把一片狼藉的家里打扫的干净,在他情绪崩溃的时候,忍住自己的眼泪抱着他。</p>

    面对他的辱骂,我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委屈。</p>

    毕竟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后来,我准备带他出去旅行散散心。</p>

    因为我一句话说的小声,他没有听清,于是就勃然大怒。</p>

    “你故意羞辱我,对不对?”“我现在是残疾人了,你更瞧不起我了,想赶紧找你那个男同事去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你现在就给我滚。</p>

    ”他连穿一件外套的时间都没有给我,就在高速公路上给我扔下了车。</p>

    凌晨12的天气很冷,手机在白云江的车上没来得及带下来,眼泪落到脸上被风一吹,冻得脸生疼。</p>

    我沿着路走了很远很远,才遇到好心人把我送到了就近的服务区。</p>

    我找工作人员借了手机,打电话给白云江疯狂道歉,求他把我接回去。</p>

    可换来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p>

    “你这不是没死吗?那么愿意走,你就走着回来呀。</p>

    ”“云江,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错了,求你……”他厉声打断了我的哀求。</p>

    “走不动就在地上爬!像狗那样,爬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