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我在门口看见李承睿，他站在旁边，眼底满是乌青，下巴上也都是胡茬。</p>
“蔓蔓，我对不起，我不知道。”</p>
我看到他，那些痛苦的绝望的压抑的情绪一下涌进来。</p>
啪！</p>
我咬着牙重重一巴掌扇在李承睿脸上。</p>
他怎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p>
李承睿脸顿时肿了起来，眸底夹杂着苦涩。</p>
“我没能去参加佩佩的葬礼，是我不对。”</p>
“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就发泄出来，别自己憋着，对身体不好。”</p>
叶歆跪在我跟前，她眼睛一眨，泪就流了下来。</p>
“对不起蔓蔓，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对，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p>
“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拆散了你们！”</p>
我一巴掌扇在叶歆脸上，尤觉得不解气，又重重一巴掌扇上去。</p>
“贱！真贱！怎么有你这么贱的人？是不是跟别人抢男人才能满足你？！”</p>
我第三巴掌要扇下去时，李承睿脸色铁青抓住了我的手。</p>
“够了！我都说了，我跟歆歆只是朋友关系。”</p>
“她没有丈夫，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不方便，你就非要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吗？”</p>
我用力抽出手，连跟他争辩的心思都没有，只厌恶地指着门口：“滚！”</p>
“江蔓蔓，你怎么能这么对承睿呢，他……”</p>
叶歆装模作样还想说话。</p>
我抓起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一股脑朝她跟李承睿砸过去：“滚！都给我滚出去！”</p>
李承睿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心疼地护着叶歆。</p>
以前我看到这一幕还会伤心，现在早已经麻木了。</p>
我把离婚协议书递过去，“我们离婚，你转给叶歆的那些钱全部还回来，不然我会起诉你。”</p>
“当然了，还有因为你工作失职而害死佩佩的事情，我也会追究到底！”</p>
“那些钱只是我借给她的！歆歆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你，你要这么针对她！”</p>
我过去听过太多遍这种话，扶着栏杆强撑着才能勉强站住。</p>
就算是这样，李承睿还是死死扶住叶歆，不曾看过我一眼……</p>
在叶歆出现以前，我们俩也算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了，不然我也不会生下佩佩。</p>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p>
李承睿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p>
“你身体虚弱，我们不吵了好吗？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可以理解歆歆有多难。”</p>
“如果现在我再让她还钱，这还是人吗？你换位思考一下。”</p>
我觉得有些话跟他永远说不通，也不想再浪费口舌了。</p>
我不耐烦道：“不想身上再添伤，现在就滚！”</p>
叶歆皱了皱眉，说不能放张浩打来电话，不放心他一个人在病房。</p>
李承睿顿时没心情纠缠我了，“蔓蔓，你这会儿在气头上，有什么话，我们等你消气了再说。”</p>
每次我因为叶歆的事情生气，他也不哄，只会指责，让我自己去消化那些情绪。</p>
他大概觉得，我这次还会像以前一样，最后大事化了，小事化无。</p>
可他不知道，佩佩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