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顾暮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忆了五年的点点滴滴。
临近天亮，也是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她没去管网上源源不断的谩骂，而是画了妆遮住脸上疲惫，带着些礼品驱车去了BOSS家。
猝然得知她明天就要出国，BOSS诧异之后很是不舍。
“出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一直以为你辞职只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顾暮璃露出抹歉意的微笑：“这几年多亏您的照顾，我才能达到今天这个高度。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师父。”
BOSS摆摆手：“你本身就很优秀，很有实力，所以不要说这些客气话。”
顾暮璃笑着点头，安安静静的听着BOSS的叮嘱。
决定离开时，她没难过，这一刻她的眼眶却湿润了。
这是她在这个回忆并不美满的城市里，获得的最后一丝温情。
……
吃过中饭，顾暮璃才告别BOSS回了家。
她将家里重新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将还没有丢的东西，都丢了出去。
一寸寸巡视，直到确定这个家再也没有她的痕迹后，才放心的坐下休息。
时间一点点流走，晚上九点。
顾暮璃犹豫许久，才打开手机，登录微博。
手指敲打在键盘上许久，编辑完，她设置了定时发送。
做完这一切，刚要起身，大门就开了。
莫南予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暮璃，在视线望过去的瞬间和她对上。
不过一天没见，他却觉得此刻她的眼神格外陌生。
他皱了皱眉，出声询问：“是有极端粉丝上门吗？门外的墙上怎么到处都是红油漆？”
顾暮璃轻微摇了摇头：“没有。”
莫南予径直走向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软：“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做饭。”
“不用了。”顾暮璃声音淡淡，如同表情般，听不出什么情绪。
“暮璃……”莫南予想到网上对她的谩骂，有些愧疚，“这次的事，谢谢你，等这件事过去，可暖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我就立马澄清这次的事。”
顾暮璃抬头看向她，目光无波无澜，只点了点头。
她太过平静又太过冷漠，莫南予本该松快的心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他目光有些慌乱的环视着，发现家里好像比上次回来还要空荡许多。
“之前丢了的东西你还没买吗？”他侧眸问她。
顾暮璃没有回，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现在回来，就不怕被网友发现？”
“我不放心你，趁晚上回来看看你，晚点……我还要回去……”
莫南予边说边注意着她的表情。
顾暮璃听着他的话就笑出了声：“莫南予，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莫南予笑不出来，他只觉得面前的人此刻像天空的云烟，眨眼就能消散。
可他来不及细想，手机铃声催促着他离开。
“暮璃……我该走了……你放心，我和可暖之间不会有越矩的行为。”
顾暮璃听到大门被重新关上的声音，心也彻底如释重负。
……
凌晨一点，顾暮璃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凌晨三点，顾暮璃乘坐的飞机起飞。
同一时刻，她的微博发出了被网暴后的第一条澄清消息。
“和莫先生自由恋爱的五年里，我看过他最落魄的时候，也见证过他荣誉披身时的辉煌。
因为有他，我从没怀疑过爱情。”
“可回过头再看，他好像只是非常短暂的在我生命里停留了一下。”
“莫先生，当初我对你的爱是真的，现在离开你也是真的，我的爱，你拿不出手。”
“此后，一别两阔，各生欢喜，愿你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顾暮璃亲笔。
2024年，8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