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山周围,波澜荡荡,漂浮着无数尸骸。
不少尸骨,布满刀剑刻痕,腐朽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形如一截截千疮百孔的枯槁。
骨山上的骨殿,一个凶狠的恶魔形状,出入殿口,仿佛一头恶怪裂开的巨口,阴风席卷,当中喷薄出一股股原始的野兽暴戾气息。
感应当中气息,应该我要寻找的战神刑?
不过走到此处,好奇心的趋势,我也想看一下,这恶鬼骨殿中,到底蛰伏什么古老神邸?
驾驭下的恶狗,踌躇不前,三丈硕大的体型,不断左右摆动,锋利狗爪抓裂虚空,“域,当中蛰伏的是一种古老恶妖,不是你要找的刑,要不我们离开吧?”
我道,“上去!”
带着一丝丝惊恐,恶狗还是一步步登上骨山,未到达骨殿殿口,我隔空派出一掌,虚空一震,掌印涌动灰蒙蒙的混沌荒焰,扫入了骨殿当中。
“呼噜噜!”
一声沉闷的野猪咆哮。
突兀间,整座骨殿轰然炸裂,狂风呼啸间,无数腐朽骨骸炸裂,四处纷飞,一片乱石穿空的疯乱画面。
庞大的骨山一侧,站着一头浑身赤红的硕大野猪,五丈多长,一身血色猪毛,扑闪着死亡符号,高昂着一颗丑陋至极的头颅,獠牙森然,猪妖一对血红眸子,虎视眈眈扫视着我们。
我开口道,“猪妖,你是妖族圣土的?”
野猪妖如一头巨大红色血狮子,呈现凶狠残暴的习性,毛发茂盛,笼罩在重重血气间,狠厉的眸子,迸射两道猩红的赤色寒芒,“两个鬼,真是不知高地厚,敢擅闯你猪三祖沉睡的风水宝地,惊扰你猪爷爷了,就用命偿还吧!”
猪三祖?
看来是出自妖族圣土无异。
而且是“三祖”,看来这猪妖地位很高,是前我碰到那头野猪妖的祖先了。
我道,“猪三祖,想吃我们,恐怕你没有那么大的胃!”
“呼噜噜……”
一阵疯狂的猪叫声后,猪三祖硕大的躯体,交织一道道赤红闪电,无数原始的妖族符号,在他身上密密麻麻跳动着,紧接着,好比一座染血的魔山,横冲直撞而来。
这种猪的祖先,定然是全身刀枪不入。
“命运一线!”
在大命运术前,一切都是徒然,距离二十多米时,猪三祖如遭雷击,半边头颅都炸开了,一截狰狞的獠牙折断,“轰”的一声重音,翻滚在骨山上,引起巨大的波荡。
恶狗见势,心中恐惧褪去,一步步往那边走去。
“你们找死!”
失去半边头颅的猪三祖,猛然一翻,跃空到我们头顶十多米,猛然裂开半边的森森巨口,狂风大作间,沾染黏糊糊唾液的猪口,欲要将我们一口吞下。
“滚!”
我瞬间拍出四道荒手式,疯狂皇炎逆空冲起,扫灭一切。
猪三祖翻滚出去,足足摔倒了数百米才停下,这时,我和恶狗落在它身前。
“域大人,您饶命!”画风一转,一声赤红的猪三祖直接跪倒下来,丑陋的猪脸,表情丰富,做出一种哀求的神态。
我道,“猪三祖,你在这万千杀阵中,也算游荡无数岁月了,想活命的话,就替我寻找一个古老神邸!”
猪三祖连忙道,“域大人,您所托之事,万死不辞。”
为了预防猪三祖逃跑,我在它头颅内,布下一种荒咒,紧接着,我们三个上路了。
一人一狗一猪,我们这个组合的确奇特。
我一个上荒村后裔,沦落到与猪狗为伍,传出去,的确会让人贻笑大方。
一路急速行进,足足又花五日,我才寻到一代战神的苏醒之地。
“滋滋滋!”
前方,四道雄伟壮观的古老柱,接连地,柱体上,十分不平静,萦绕一条条毁灭地的闪电,犹如什么可怕的禁忌执法,在上边缠绕,千年不散。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入口。
神茫灿灿的深处,喷薄一股股神鬼莫测的深邃、悠远气息,站立许久,能够感应到,闪电劈落不息的深处,绝对不止于一个神邸?
我开口道,“你们两个离开吧!”
恶狗一直凝望前方,道,“域,等你离去,我还能不能跟随你?”
我道,“可以,随我去庭吧!”
恶狗,丧失曾经记忆,无法寻根,不过这一次寻找刑有功,或许能得一个“仙犬”名号?
猪三祖道,“域,我也想入主庭,谋个一官半职?”
呃?
我道,“猪三祖,你不是妖族圣土的吗?”
猪三祖道,“毕竟那个玉帝坐镇的庭,才是正统,在那里,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这猪三祖,明显是惦记上庭的仙丹妙药了。
我道,“那你们在此等候!”
“轰轰!”
一道道闪烁死亡符号的闪电,无情劈落着,我一步踏出,消失在四根古老柱外。
这里边,相当于一个世界。
一片古老原始的山脉之地,还算风平浪静,凝望更深处,那里地在沸腾,一张张神台般大的符箓,悬浮际边,绽放万千光辉。
无尽符箓,弥漫难以想象的浩瀚符力,交织成一道道神网,似乎在封印些什么?
“战神!”
“刑?”
“就在那里?”
我刚想移动步伐,两侧,空猛然一颤,各有两道杀芒左右袭来。
我往前一踏,跳开原位,身后大地崩裂,显出一个深坑,泥石四处飞溅。
“是你……”
这时候,左右各一道影子瞬息浮现,一个踏着巨大道鼎,一个手持掌兵旗,带着惊讶念了一声,我转身看去,的确是两个熟人。
两个庭叛逃的谪仙。
当年在阴间,尸驼山处,曾有交集。
站在原地,我开口道,“尘殇,坠神鹊,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了啊?”
尘殇,道教叛逃者,依旧身披一件上道袍,站立于一口道问仙鼎上,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做域?似乎是东土执法者阵营的人?”
我道,“东土执法者,代表一片东土,不阵营。”
坠神鹊眸光冷冽,脸庞浮现莫大的不甘心,一字一句道,“当年一个鬼,没想到,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就已晋升到半步仙王了吗?”
我道,“得益于庭的造化!”
我这话,明显刺痛这两个谪仙,尘殇道,“域,既然如此,你不在庭修行,何故进入此处?”
我道,“你们两个,是奉灾难神明的旨意,在此看守一个被镇压的神邸吧?”
啊?
坠神鹊神色一惊,道,“你……是庭派来……要解救他的人?”
“尊盘皇令,迎接战神刑!”我继续道,“你们两个,不过是灾难神明的走狗,还想阻拦大势吗?”
话语一落,我也出手了,不过没有下死手,而是斗转出两道定仙咒力,半空一阵滋滋摩挲的响音,便将这两个庭谪仙,定在了原地。
随即,我大步往那些漂浮的符箓地带而去。
“吼吼!”
还没见到战神刑,前方闪电上,一股股黄水在翻腾,恶臭弥漫,当中一个高大的尸,在狂吼地,对我发出无比巨大的怒意。
我喃喃道,“你……是阴间……的……祖尸驼?”
那个尸,与祖尸驼长得太像了。
而且传,阴间的祖尸驼,来历无比神秘,是从“上”掉落下去的一具死尸?
高大的尸,搅动在不详符号跳动的不详黄水中,裂开两排森森獠牙,瞳孔涣散,呈现一种疯癫状态,有些自言自语道,“祖尸驼?似乎很熟悉的名字?那是我吗?”
我道,“你又是谁?”
高大的尸,衣衫褴褛,黄水流离周身,尤其是腹部,显露着一个可怕的窟窿伤口,发出神志不清的沙哑鬼音,道,“我乃上尸皇!”
尸皇?
敢与“皇”字为名,在这上,真的不多啊?
我道,“可笑,就你,也敢自称尸皇,我看你撑死也就一个尸王?”
“吼吼吼!”
怒吼响彻九,回音不断,好一会后才平静下来,对面的尸皇,双眸浮现光泽,瞳孔不再涣散无光,“原来如此,我堂堂一代尸皇,居然被灾难神那个老东西,暗中阴了一招,日后一定寻回此仇?”
我问道,“阴间的祖尸驼,与你是什么关系?”
尸皇透着一脸凶光,冷冷道,“那是我洒落下去的一枚种子,等那枚种子成熟,我下去融合,早有一日,我会成为三界至尊,号令一切!”
这又是一个野心勃勃者。
我道,“你蛰伏在此,也是尊灾难神明令,盯住即将出世的战神刑?”
“刑……”尸皇的脸上,怒不可遏的神态,“当年,我就是被刑镇杀,差点飞灰湮灭,我是回来寻仇的,只要他敢出世,我会将他的本源,悉数蚕食。”
我道,“那你就先死亡吧!”
这个尸皇,并没有“皇”层次的战力,撑死了,也就一个六等仙王。
或许与当年,他被战神刑重伤有关吧?导致时至今日,还没能恢复元气?
“轰隆隆!”
第一个照面,我双眸祭出的龙头铡芒,被高大凶恶的尸皇,直接拍碎在身前,无法破开他的尸雾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