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原本杜风这一群人就足够拉风,引得四周侧目,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暗暗的看着这边。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李牧阳最先明白过来,他脸色一变就要骂人,杜风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示意了一眼。
李牧阳顿时笑道:
“哈哈哈,老大,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杜风端起酒杯,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吃吃一笑:
“我怎么知道?”
李牧阳笑嘻嘻的从身上拿出手机道:
“这可是难得一见啊,我要拍两张照片做纪念。”
着,他摸出手机,对准陈家伟,果真就拍了起来。
陈家伟又羞又觉得屈辱,但是心中那股深深的恐惧,让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他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等候杜风的发落。
钱副市长把话已经得足够明白了。
这点屈辱,和身家性命比较起来,算什么?
真能让杜少消气,让他吃屎,恐怕也不是不可以。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一旦放下了尊严,那就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能怪杜风太狠,只能,有些事做了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陈暮是他陈家伟的儿子,儿子没办法承担责任,当然就是他这个老子来承担了。
养而不教,谁的过错?
李牧阳拍完了之后,又嘻嘻一笑,扭头对着秦凯道:
“凯少,这么好玩你不玩玩?”
秦凯呵呵一笑,却摇了摇头:
“痛打落水狗没意思,何况还是这种级别的虾米,没兴趣。”
陈家伟心头那叫一个凄惨啊。
听见没有?
没兴趣。
他堂堂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在这群大少眼中,连落水狗都不如。
该死的逆子啊,真该让你这个畜生自己来承担结果。
陈家伟把陈暮都恨完了。
要不是就这么一个独子,他真想一把掐死算了。
这种逆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为家族招灾惹祸。
李牧阳收起手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群人又开始喝酒,直接就把陈家伟晾在了一边,根本没有人搭理。
陈家伟只能跪在冰冷的地上,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各种目光,他心头的难堪,羞辱,还有一种不出来的苦涩和惶恐,一时之间,全都涌了出来。
那种感觉,真的是就是让人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发烧。
谁能知道,昨还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大佬,今变得连狗都不如。
周围看热闹的都是震惊无比。
这都是什么人啊?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这样羞辱一个人,简直太过分了。
气愤的,同情的,叹息的,就是没有敢出面的。
附近还有几个警察在撸串,见到这一幕,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重重一巴掌排在桌面上,就要准备站起来,却被对面一个中年警察一个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
“坐下!你想死啊?别连累老子。”
年轻警察惊愕无比的看着中年警察,一张脸涨得血红,咬牙道:
“师傅,你平时不是教育我们要时刻铭记当一个好警察吗?今怎么……?”
中年警察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
“我他妈让你们当一个好警察,不是让你们当死警察,这是人家的私事,只要没动手,我们管个屁啊?”
年轻警察哼了一声:
“让人下跪,这是犯法的。”
中年警察只能一翻白眼:
“你看到对方让人下跪了?正义感不是这么用的,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这一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随便动一根手指头,你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中年警察身边其他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年轻警察却是满脸不服气:
“这些混蛋,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别犯在我手里,要不然,哼哼。”
中年警察摇了摇头,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
“你们知道,跪在地上的人是谁吗?”
几个警察顿时来了兴趣:
“师傅,谁啊?”
中年警察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淡淡道:
“那家伙姓陈,身价几十亿,我们城东分局的局长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我们的警察公寓,就是他开发的。”
几个警察陡然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顿时明白过来了。
那个年轻警察的脸瞬间就白了。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那一群家伙,一个个都绝不简单,但是都去围着讨好中间那个家伙,你们,他又会是什么背景?”
“陈老板身价几十亿,都要跪在地上求饶,很明显是凭借他的关系都摆不平那个人,据陈老板背后是市里的某个副市长,呵呵,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
中年警察感慨了一句,不话了。
其他几个人,更是有一种遍体身寒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要出头的年轻警察,心头突然有一种跟陈家伟感同身受的恐惧。
不远处的奔驰车内,陈暮吓得浑身汗如雨下,哆哆嗦嗦多在车里,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凄惨的模样,他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几乎把浑身都蜷缩在了窗户之下,生怕杜风从外面看到他。
他又如何不知道,下跪是一种什么样的屈辱?
尤其是现代法治社会,这种羞辱真就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
除非,你能把当初羞辱你的人干掉。
但是陈暮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杜风这群人的恐怖能量?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就在陈家伟摇摇欲坠的时候,杜风终于话了。
“行了,起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老周是我的人,他求我饶了你,我自然要给自己人一个交代。”
陈家伟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点头哈腰,然后准备站起来。
只可惜他一直养尊处优,平时别跪,蹲着的时候都没有,双腿早就麻木,膝盖都疼得不是他自己的了。
这一站起来才发现,双腿都僵了。
噗通一声,陈家伟倒在地上,缓和了半,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杜风指了指身边的马扎,示意他坐下。
陈家伟立刻惶恐不安的摇摇头,浑身颤抖:
“大少,我不敢坐,我有罪,我管教无方,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