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赐生性多疑,很少信人。
所以像英蚀这样的忠心将领真的不多,“是郭先生让你来的吧!”
“要不是怕刺激到白肖,郭先生就自己来了,是他让我给王上带句话,只有放人才能逃出困局。”
此话听起来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放弃现有的保命灵符,却要赌白肖言而有信。
在慕容赐看来,白肖此人卑鄙无耻,他的话怎么能听呢?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慕容赐像是在问英蚀,其实是在扪心自问。
“先生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白肖再有耐心不代表其底下的兵卒将领很有耐心。”
从慕容赐选择让郭闭酉带着主力突围那一刻开始,他的情况就很糟糕了,可以急转直下。
也许慕容赐想得不够多,但郭闭酉却已经想得太多了。
想来想去,只有现在这种方法最为合适,郭闭酉也很无奈。
将自己的王上交到别人的手里,是任何一个谋士都不想做的事。
看着四周仇视的目光,慕容赐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好,我放人,但我不想让这么多的兵卒围着我。”
慕容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白肖当然不会拒绝,让大部分的兵卒都退了下去,“现在可以了吗?”
慕容赐收回了佩剑,“齐央你可以走了。”
齐央睁大了眼睛,这变化也太快了,他被俘就好像是昨的事,“那我走了,你可别想我。”
“滚。”
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齐央这样的谋士的,有时候是真得不靠谱啊!
齐央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突然摔倒了。
白肖误以为齐央出事了,“慕容赐你敢?”
齐央躺在地上举了一个手,“大哥,我没事腿软。”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
此时的齐央距离慕容赐可是很近的,随便一个弓箭手都能要了他的命,换做别人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哪像是齐央在哪慢慢悠悠的。
要不是怕慕容赐临时改变主意,白肖早就派人过去把齐央架回来了。
齐央是三步一跌倒啊!拖着伤残之躯也是不容易。
“大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去。”在白肖身旁的典柔突然开口。
典柔至少比其他人强,“心点。”
“嗯。”典柔的动作很谨慎,毕竟双方离得那么近。
她一手将齐央拦腰抱起,齐央不由的了一句话,“主母,你就不能背着我吗?”像这么不要脸的话,估计也就齐央能得出来。
典柔也不想抱着齐央,但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护住他。
“闭嘴,别乱动。”
当典柔抱住齐央的那一刻,白肖就松了一口气,这人是救回来了。
慕容赐向前一步,“白肖让路吧!”
英蚀也跟着了一嘴,“人无信而不利,白大人可不要自误啊!你现在所走的路,可需要一个好名声。”
这话一听就不是英蚀了,那个什么郭闭酉到是很上心啊!
“大哥,放人吧!”一会的工夫,齐央已经到了白肖身旁了。
“你能不能下来再啊!”
齐央躺在典柔怀里,“大哥,我也想下来啊!是主母不撒手。”
这嘴贱有收,典柔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半蹲下身子就突围放手了,英蚀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可缓了好一会。
白肖也没有扶他起来,现在的他不好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齐央,你诚信就有那么重要吗?”
“诚信根本就不重要,那玩意又不顶饭吃,但是慕容赐做燕王,总比其他人做燕王要好,他的存在可是大大耽误了郭闭酉的施展,所以两害相比取其轻。”
齐央跟白肖的很声,所以除了周围那几个人,其他人都是听不到的。
慕容赐也只能看见白肖的嘴唇再动,“怎么你又想出尔反尔了?”
“你可以走,其他人留下。”
白肖从来都是雁过拔毛的那种人,有大手笔自然就有手段了。
能放过慕容赐,白肖已经有点后悔了,可不想再放过其他人了。
英蚀跪在慕容赐面前,“王上,你走吧!不要管我们。”
“这”
“大燕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王上。”
这路白肖已经给慕容赐让开了,这走不走就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不走的话,那么就更随白肖的心意了。
慕容赐还是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他这一走,白肖的心也是落了地了,要不然总在那悬着。
“英蚀,入我麾下吧?”
是人才当然就要争取了,白肖并不想放过一个。
英蚀顶着一个大猪头,“生为燕人就要顶立地,兄弟们跟我杀。”
尽管是不自量力,但英蚀的确做了他能做的所有,最终倒在这片沙场之上,这就是一个将领该有的归宿吧!
“来人厚葬他们吧!”
此战燕人元气大伤,又跟草原人彻底决裂,想要恢复元气,最少也需要三年的时间。
乱世很长,但对某些人来却很短暂,白肖有信心在三年之内,让慕容赐的大燕只能仰视他。
白肖从云州退了出去,一切就像白肖承诺的那样,云州是赫尔巴的了。
至于赫尔巴能不能拿到手,就看自己的了。
没人能吃现成的,这个草原头汗也不例外。
别看齐央在沙场上还好好的,回去就晕倒了,这一养还不愿意起来了。
所以白肖面前就有了两个坐轮椅的人,一个就是鲁旬,一个就是不知所谓的齐央。
身残志坚和臭不要脸,那可是差地别的。
“吾想攻伐幽州,你们怎么看?”
鲁旬:“以并州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宜兴兵啊!”
齐央总是跟鲁旬反着来的,“我觉得可以发兵,大哥手下不是已经有了一些幽州将领吗?”
跟慕容赐一战,白肖召集了幽州兵马。
还是来了几个的,这幽州刺史的名号没用还是有用的。
“主公,还是秋收之后再发兵吧!”鲁旬觉得这样更稳妥。
齐央终于站了起来,坐着显得没有气势,“我们可以等,可中原大战可等不了,我们已经很慢了,不能再慢了。”齐央这几步道走的,不出来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