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将军,你不怕死吗?”
此时的许墨满身伤痕,却想潜到水下简直是异想开。
“我这有个枯枝是中空的不会有事。”
“可你身上有伤啊!一旦碰水会烂掉的,绝对不行。”
许墨深知想要活下来,就要比所有人都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我连这都挺不过去,那么就注定这辈子庸碌无为。”
“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就是我与你的差别。”
请将不如激将,许墨的确有用得到史晋的地方。
史晋在岸上犹豫了半,“我还是陪你一起下去吧!”
“这个没人拦着你。”
这处滩口有几处乱石,许墨和史晋就藏在夹缝中,不断受到浪花的洗礼。
“将军,你就不能找个好地方吗?”
“好地方容易被发现,这里最为合适。”
其实史晋还有一句话想,为什么他要在外面挡着,他也想去里面好吗?
可惜势比人强,他再也上不去了。
许墨的那只大手,就一直按在史晋的肩膀上,是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是用人不疑没错,但能控制就控制点啊!
这段时间非常的煎熬,对史晋和许墨来都是一样的。
外面越来越热闹了,滩口上充斥着想离开江东的人。
都江东会胜,但这些离开的人,却是那些嚷嚷着最凶的人。
皆是非富则贵啊!许墨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
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
江东的兵卒果然过来排查了,不过他们却不是驱赶。
对于这个地方,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而已。
你永远无法阻挡一个想离开的人,下无不散的宴席好聚好散吗?
江东兵卒没有发现人,也就走了。
色昏暗,一艘黑色的战船从远处驶来,跟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许墨是等所有人上船之后,他才现身的。
差点把那些船工吓死,此时的许墨和史晋在水下泡得发白,那就跟水鬼一样。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我们想上船。”
眼下这个季节,一直在水下待着,史晋一张口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拿钱。”
突然一个非常镇定的声音冒了出来,也就是这艘船的船老大。
见过的世面多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一点上人和鬼是一样的。
“钱没有,我这有一处玉牌。”
就这个玉牌,还是许墨在陆宥身上扣下来的,听价值连城。
船老大接了过去,长了长眼,“这是黑货啊!”
史晋最听不了的就是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先上去再啊!还黑货不就是想压价吗?
“黑货又怎么了?眼下这个世道黑货跟白货有区别吗?你换个地方卖了不就行了,你又不是在一个地方待着。”
许墨最干脆,“你就够不够我们两个上船吧!”
“够是够,但你们只能坐底仓。”其实这艘船只剩下底仓还可以坐人了。
底仓再差还能比水下差吗?许墨二人也不挑了。
“有姜汤吗?”
“这个管饱。”
水上湿气重,姜汤鱼汤都是船上必备之物,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船家会吝啬的。
这个船老大还挺客气,也许是因为许墨身上的伤吧!
准备了两套新的衣衫,破是破了点,但好在干爽。
“多谢。”
“将军言重了,我们只是尽了本分。”
有些人注定挣扎求存,有些人注定就飞黄腾达,这是人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许墨和这个船老大之间,不会再产生什么瓜葛。
“老大,左前方不远处发现瀛州海船。”
这是船老大,最不喜欢撞见的情况。
这个时辰,怎么会有船呢?平时可没有啊!
但事情发生了,就必须去解决,好在船老大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
“全速前进甩开它,丢弃船上一切没用之物。”
没人比船老大更加熟悉,这片江东的水域。
瀛州人厉害,却终究只是外来者。
敢在当下赚这种钱的人,又怎么会是良善之辈呢?
他所的没用之物,也包括人。
就是刚才给了他真金白银的那些人,现在那些钱船老大已经扔了,可没有甩开瀛州人的海船。
那么船老大已经没必要带着他们了,谁让已经没钱了呢?
船老大不想招惹许墨,所以多一两个没有关系,但多十个二十个就有关系了。
这些想离开江东的人,最终在船工的驱赶下跳下了船。
他们这样也算是离开了江东,船老大也不算是食言。
“你不错。”
史晋在一旁看着许墨,“这哪里不错了?”
船老大朴碌抱拳,“将军过奖了。”
“逃离之后,跟着我去北疆吧!”
“我在陆地上是不行的。”
许墨靠在船壁上,“北疆也有水军。”
这个别朴碌了,连史晋都不相信,将军你编瞎话的时候能不能编的好一点,如果你不会编跟我呀。
“那就等活下来再吧!”
海船就是海船,它的速度非常的快,无论船老大怎么把己方的东西扔下去,距离还在不断的靠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扔了。
“下饵。”
两只船,从战船的两侧划出,上面还有几个船工,这是想混淆视听啊!
别在当下还真挺有用,瀛州人也不知道哪艘船上的人更重要。
朴碌的想法就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这在水上差不少事呢?
许墨看着四周有些许熟悉,“你这是要去江夏郡。”
“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来的路。”
江夏的水军自然是不堪一击,但他们却不会看着瀛州的海船不管,至少会拦截一下。
这可是杜昂下得死命令,要不然朴碌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
朴碌也不贪,只要给他一刻钟,他就可以甩开瀛州的海船。
在江夏的水域之上,有很多岛。
别看这些岛不起眼,却起到了最重要的遮掩作用。
瀛州的海船越来越近了,可江夏的战船却迟迟没有出现,“将军,你可以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