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凯威大帝那里的路上,我问基甸我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基甸平静的回答“对于我来说,我已经做好了殉道的准备,实际上,从第一天我作传道人,就做好了准备,我们的主死在十字架上,我没有理由拒绝像主一样为主而死,具体是死在十字架上,还是死在钢刀之下,我不挑,我保持随遇而安的心态。”
听了基甸的表明态度,虽然我知道他不怕是,但是还是心神受到巨大的震动。
我心道,跟立志为主殉道的这位军牧相比,我自己还是差距不小
我还在想着如何避免死亡,他却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而且丝毫不在意用什么方法去死。
这个境界的差距,我还有很长之路要走才能赶上。
不过,这些事情基甸平时不说,现在却侃侃而谈,难道他已经清楚,这已经是最后机会了吗
神通广大的人物都对自己的生死有预感,难道基甸已经先期知道,自己即将为主殉道
难道现在局势已经发展到那个非死不可的程度
情况真的有那么坏吗
基甸看到我表情纠结,就对我说“死亡对我来说,不是大事,和我干其它的事情一样,因为我知道,死亡也不能隔绝造物主对我的爱,我或生或死,都是为了荣耀造物主你和我不同,你不是造物主兴起的专职传道人;我的使命就是传道,传道就是我的生命,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为了传道而呼出,传讲主的真道,正是春蚕到死丝方尽;你没有这样的使命,除非你从现在起开始作专职传道人;所以你可以继续活下去,在死亡面前,灵活一下是可以的,等低潮过去再继续传福音真道,也算继承我的遗志。”
听了基甸的嘱托,我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争取活下去;如果你有不测,我就继续。”
百里良骝看到这里,有一种觉得这两个人都凶多吉少的不妙。
通过读那些到此为止的白绢日志,百里良骝得出一个轮廓的认识。
就是那个凯威大帝不知不扣,就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枭雄。
一旦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了他的海盗大业,他会毫不犹豫采取果断行动。
将那些危胁予以铲除,不管那些危险已经显现,还是依然处于萌芽状态。
现在,他的家人和部下的家人,甚至他的部下,就是那些海盗本身,都有不少人皈信了造物主。这个现状,他都看在眼里,不能不予以重视。
估计他已经心里有数。
因为这虽然没有造成表面的冲突,但是实际上已经破坏了他的海盗事业根基。
如果他们的妻子和后代认为海盗是一个邪恶的存在,可想而知,后果严重。
即使他们容忍他们父兄一代海盗继续我行我素,下一代绝对就会变天。
到了他们自己手上,必然会毅然决然的改行,告别这个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行当。
这对凯威大帝来说,那不啻是说,海盗这个千年不倒的古老行业,要在他手里一代而绝。
除非他看不到,否则他一定不能置之不顾。
看到了也明白它的后果,除非他自己也皈信了造物主,否则他一定会采取反制措施。
至于以前他为什么容忍基甸传道,也容忍他的妻子女儿和其他人皈信,这也许有很多原因。
很可能他没有想到,一介传道人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几句话,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一个小小的传道人,凭借他一己之力,可以在如此的环境下,将他的统治根基撬下来一块。
也许是因为放纵他所爱的人,没有想到那些人的生命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既然预想到有极大可能,凯威大帝有可能打压基甸和他的传道以及其他的人皈信。
其中的中坚力量比如基甸甚至有生命危险。
百里良骝就觉得需要慎重考虑,是让它照常发生呢,还是予以制止。
他现在可不是干着急是不上力气的时候。
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扭转乾坤。
当然,真正的乾坤他是扭转不动的,但是制止一个坏人干坏事,这个可以办到。
到目前为止,自从他们乘坐无前二号回来,除了访问一下华盛顿总统、消灭了红狐狸部队以外,他还没有什么干预历史事件之举。
不过,这次很可能要动一动。
只要那个凯威大帝有杀害基甸之意愿,就跨越时间长河,将他拯救。
如同从该隐的屠刀下拯救第一个义人亚伯一样。
对了,亚伯现在在哪里
回头问一下保罗三世,可以把这些本来殉道却被拯救的信徒放在一起。
让他们集中在一起,使用集体智慧,更好发挥作用,继续有效地为主做工。
百里良骝既然有了这个定意,立刻就和保罗三世通话。
其他人现在都在无前二号里面待命。
当然也没有在那里呆着没事,至少他们在注意观察这里的新环境。
通话立刻接通,百里良骝和保罗三世说了他的意见。
告诉他让他带队,准备前往1820年的某一天,去救一个殉道士。
那个小队二十人就够,为了保险起见,让乔直一起去。
乔直去的话,精灵妹妹肯定跟着。
她是一人要顶十万兵的存在,有了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万无一失。
保罗三世表示他很愉快地附从命令,立刻就去准备。
做了这样预防性的安排,百里良骝心中就没有了忧虑。
对凯威大帝要做的坏事,一点都不担忧了。
你真要为非作歹,坏事做尽,我就一个命令下去,先灭了你
虽然还没有做,百里良骝还是具得一阵畅快。
那个凯威大帝,就是一个木匠代价自作自受。
要办坏事,害不到别人,却害了自己。
心境平和地拿过白绢日志,继续看了下去。
我和基甸心中情绪颇为悲壮,走进了凯威大帝的家。
果然那里的气氛有些诡秘。
一般的情况下,两个小家伙会扑过来迎接基甸和我。
嗐,我就算了,跟他们不是太亲。
但是,这次没有,连基甸都没有。
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都在那里老实坐着没动。
他们的脸上甚至有些恐慌,看着我们似乎是一种复杂的眼神。
似乎是在替我们担忧,可是又无能为力帮助我们脱离困境。
那个海盗头子凯威大帝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两个招呼也没有打。
更没有平时那种让座上茶摆糕点的待客礼仪。
我们两个也知道现在变得不受欢迎,也就安然自得地站在门口。
啥话也没有说,等着凯威说话。
主人可以无礼,我们做客人的当然不能跟着无礼,要谨守客人的规矩。
他不招呼我们我们就一步不走,一个字不说。
大概耗了有五分钟时间,凯威大帝冷酷地低吼出来“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得寸进尺,竟敢不顾我的警告,在我的家里搞东搞西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纯粹是找死你们说,我是不是要成全你们”
一看老爸发火还有说出这种话,小凯威战胜了恐惧出来说话了。
他觉得他是男子汉,要勇敢才行。
“老爸基甸哥哥很好的你不要杀他。”
那个女孩一看哥哥加丈夫说了话,也鼓起勇气说“老爸,班杨叔叔也很好,也不要杀。”
我可以看到凯威大帝的鼻子正在向边上歪去。
这两个孩子也是,干嘛叫基甸哥哥,却叫我叔叔
我有那么老吗
后来我就想起来,原来基甸和小孩子说话的时候,总是叫他们小兄弟小妹妹的。
小孩子实诚,也就用大哥哥叫回去,自然也就和基甸成了哥儿们。
看到凯威大帝在那里要站起又坐下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是想过来臭揍两个孩子一顿。
可是还是自我控制压下来。
最后,他吼了一声“小孩子知道什么,少插话敢再胡言乱语,我揍你们”
虽然没有动手打,语言暴力还是施加在两个小孩儿身上。
基甸最看不得对孩子耍威风。
他对凯威大帝说“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说什么狠话很英雄吗有什么怒火你对我来。”
那个场合,我自然也不能怂了,附和道“你对我来”
说实话,我是有点脑筋不够使,相当发蒙。
基甸也是,你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干嘛要去管他们父亲骂孩子
不过,凯威大帝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到达丧失理智的程度。
他自然知道基甸是爱护孩子,也知道自己那个态度不对,就没在那个问题上纠缠。
只是把矛头对准了基甸。
“好我就找你因为你的传道使得我那些海盗兄弟的家人和孩子皈信造物主,造成了家庭不和,动摇了我海盗的军心,你真是可恶说吧,你用什么办法纠正你的错误、改变这种状况、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样子这是第一;第二,你必须从现在起禁止传道,如果违反,严惩不贷,格杀勿论”
基甸问道“就两个问题”
凯威大帝说“就两个。”
基甸“那好,我们一个一个来,先说第一个;这个问题的实质是我传道,他们那些人在不同程度上皈信了造物主,这个要分两段来看第一段,就是我传道。
“这一段,你要我改正错误,我没有什么错误可改,因为我传的是天国的真道,根本就没有错误,没有错误,如何去改错误你难道是要我把正确的东西改成错误的这种混乱不堪的念头我想你不会有吧
“所以,这第一段你的要求,我并没有和你作对,而是我根本就没有错误,所以自然而然满足了你的要求。这个没错吧”
凯威大帝一直脸色阴沉沉地听着,从头听到尾,觉得基甸这个论点无可辩驳。
要想辩驳也行,那就要蛮不讲理。
现在暂时不用。
他哼了一声,说道“接着来,还有呢”
“第一个问题的第二段,我对那些人,也就是你的孩子、你的夫人、还有你的海盗兄弟的孩子和他们的夫人传道,当然我还对起义者号、皮卡凌上的船员传同样的道,你知道我是传道人,那是我的天职,我收派遣传道,我要干的只有传道,别说对他们,对你也是一样传道我在履行我的使命,我也正确地履行了我的使命,没有传错,都是天国的真道我作了我的该做的,刚才说了我没有错误;至于我的听众,从传道这个角度来说,我传了道,传的道是对的,就结束了我的责任;而他们听我的道,改变了生命,是他们和造物主的关系,他们认了造物主为主,救主和生命的主人,造物主也接受了他们作为造物主的儿女,这就不是我作为一个传道人所能掌控的了,否则,你们不信的人,不是造物主要找我算账,你凯威大帝岂不是要算我的功劳这个说的很清楚,你没有问题吧,凯威大帝阁下”
凯威大帝无从反驳,怒道“醋从哪里酸的,盐从哪里咸的,还不是要找根源没有你无事生非乱传道,能有这么多麻烦吗所有,你就是罪魁祸首”
基甸不动声色,说道“你说的也有理,我完全理解,这样吧,如果你要惩罚他们,我愿意与他们一同受苦,以便感同身受;或者你加给他们的惩罚,我都一身担了。”
“这个我在考虑考虑即使加重惩罚你,他们也跑不到我岂能容忍他们乱来而啥事没有”
“好第一个问题,我等着你的惩罚,现在说第二个问题。
“第二,你命令我从现在起禁止传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我不会附从你的命令头可断,血可流,传讲真道不能停。”
“这是你的最后答复”
“对这是我的最终答复,只要我能说话,就要传道。”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没有忘记我的惩罚吧”
“没有如果违反,严惩不贷,格杀勿论”
“好我成全你来人把基甸给我拉出去,砍了”
凯威大帝积累的怒火全然爆发,一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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