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家东邵从全面开战转化到联姻谈判取得关键性进展的同时,展家正在难受,急得火都上了房。
展宏图被西门吹箫劫持了去,一展红旗为首的武士竭尽全力寻找,可是竟然没有找到。
都是因为西邵这个村庄无比巨大,一时半会儿无法到处都能搜查一遍。
其实,这还是事。
关键是现在他们是入侵者,通过村东南那场打斗,已经家喻户晓,大人孩都刀出鞘弓上弦,准备和入侵者决战,保卫家园了。
因此,他们每走出一步,都必须首先冲破村民的阻碍。
这对展红旗来,最大的障碍不是他的武功不行,遇到的对手都比自己强,而是不能肆意杀人!
他的湛卢剑再锋利,也不能屠杀平民百姓吧?
那些人不是罪大恶极的凶徒,而是保卫家园的良民百姓!
而西邵的民居建筑,显然也是平战结合的产物,看上去稀疏有致,可是等人想通过的时候,却发觉根本就绕不过去。
要想通过,只有一途,就是暴力大开通道。
还有一条,就是他们不知道向那个方向努力。
费尽力气通过了一些拦阻,可是因为方向不明,谁知道是不是离目标越来越远?
展家的两个主要人物,展红旗还好,他本人性格豪爽,又一直在前方冲锋陷阵,没顾得上着急。
展招就不行了。
一个是自己儿子被捉,生死不明,任谁都急。
再一个就是任务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不能拔个头筹,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无功。
两头加攻,嘴都起泡了。
手上那个文明棍被他一顿,一下子钻入硬邦邦的场院表面,入地一尺有余。
旁边的鱼家兴大吃一惊。
听入地发出的金铁交鸣,才知道那是钢铁家伙。
不由上去看了一眼,又用手摸了一把,才知道那个文明棍是精钢所制。
那顶风度翩翩的礼帽,也被他攥在手里,当作扇子,使劲扇乎,却没有一丝风出来。
原来他把礼帽给攥成了一团。
看到展招这个样子,鱼家兴心里没有丝毫嘲笑,人别管多么了不起,自己的儿子遇事,当爹的都会着急。
他上去安慰道:“宏图老弟吉人自有相,想必不会有事!再者来,西邵虽然民风彪悍,但是他们不会铤而走险违法乱纪的!杀害国家官员的大逆不道,谅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我估计,顶多也就是竞聘失败,这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有,展家的大队人马不就快到了吗?人多势众,我们可以多路进攻,肯定会加快速度。”
展招一听,转移了一下思绪的聚焦,把那顶攥成一团的礼帽舒展了一下,又重新戴在头上,然后走开几步给大队家族后援打个电话询问他们的进程。
鱼家兴趁机去拔那根文明棍,触手冰凉,沉重异常,竟然纹丝不动!
鱼家兴自嘲了一下,果然自己还是太弱鸡了!
不过从中也进一步了解了这个展招。
这家伙表面上文质彬彬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武人。
包括展老弟,估计也是如此。
以后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坚持讲道理,以理服人。
否则,把他们武力本质激发出来,自己肯定瞬间被灭掉。
这时候,展招打完了电话,又是满头大汗了。
“他们还要半个时才能到!我等不及了!家兴老弟,你又没有办法,探知宏图的下落,确认他的安全?”
鱼家兴想了想,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这个事情需要和百里良骝沟通一下。
百里良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同时观察东邵西邵整体进展。
两相比较,西邵那里显然落后。
东邵的联姻谈判已经开始,联姻的双方主角东方真凤和商入海两个人见面,抱成一团。
看样子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龌龊,两个当事人似乎是真情流露。
那个姑娘百里良骝不清楚,他对商入海还是能够洞察他的性格的,他的观察是,那子如果凭演技,表现不出那种逼真的情感。
那么二人联姻的唯一障碍,就是东方真牛的贪欲了。
就怕他狮子大张口超出商子政的底线,导致谈判破裂。
可是看起来这个商家的经济底蕴也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往外拿钱如同滔滔江水无穷无尽。
虽然百里良骝会怀疑这些钱的来路,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搞这个事情的时机,只要他们把事情摆平,哪怕从马桶里掏钱也都有效。
不过如此一来,展宏图就危险了!
鱼家兴电话一来,二人三言两语就沟通了情况。
百里良骝决定帮展家一把!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被劫持的展宏图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是不是完全。
二人完,百里良骝就思考,往哪个方向追查。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在那个看风景的怜,从趴着的地方站了起来,走到百里良骝面前。
它先是“叭叭”低声叫,表示自己有事情,引起百里良骝的注意。
然后直立而站,两只前爪,一手指心,一手指着下面的一个方向。
百里良骝不懂犬语,不知道什么意思,还以为它看到了什么好风景要和自己分享。
看到这个人不懂,怜有些着急,一招前爪,把那只狼也招了来,和它一样,也作出同样的姿势。
百里良骝虽然不懂犬语,但是这些简单的内容还是能猜出一二。
“你们是要找的人在你们指着的地方?”
怜和大灰一听,高兴得一齐点头,就差夸奖他聪明了。
人们这才了解,原来人虽然比较笨不懂兽语,怜和大灰却能听懂他们的是什么。
几个女孩子都充满好奇心的看着,一听怜和大灰没有看风景,而是追踪敌情,都惊呆了!
想想自己只顾自己开心,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不禁有些脸红了。
于是不禁对这个组合更加喜爱。
怜就不用了,家伙一直是大家的专宠,就连大灰都待遇升级了。
尤其是被它追击险些被恶狼果腹的文多黠,一遍灰灰灰灰的叫,一边扑了上去,抱住了大灰的脖子。
大灰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竟然还向一旁躲了一下,似乎对美女的投怀送抱不甚欢迎。
哪里想到,它低估了女孩子的热情值,文多黠的扑抱如同带了制导系统,自动拐了一个弯,精确的抱住了大灰的脖子。
从被这头狼追得满山跑,到主动追着这头狼投怀送抱,人狼关系似乎发上了一个翻地覆的变化。
大灰本能的就想挣脱文多黠的拥抱,可是这个时候看到了怜的一个眼神。
那意思当然明白。
就是你哥儿们给我忍着吧!
也替哥儿们减轻一点负担。
你没有看到我这里缠着两个吗?
大灰看到这个,立刻就不动了。
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眼观口,口随心,古井不波。
偶然间,也看了一眼百里良骝。
发现那位眼神里竟然有一种叫作嫉妒的东西。
这个它懂。
它也为了一个母狼和其它公狼拼过命,并战而胜之,在那些溃败的家伙眼里,它看到就是这种东西。
大灰心中一凛。
马上更加老实,还把意思表示过去:放心!这个我不和你争,都归你!
可是你也要心里有数啊!
如果今后遇到漂亮的母狼,你也不要和我争!
否则,别怪我对你亮出獠牙!
百里良骝一边和大灰和怜进行半吊子交流,一边一按机车车头,冲着它俩指引的方位扎了下去。
这个时候,到底展宏图哪里去了?那个劫人的西门吹箫姑娘把他怎样了?
原来吹箫年方二八,不但一身惊人的武功,甚至高过专攻剑术的南侠展昭直系传人展红旗;而且是一位知书达理,学富五车女公子。
她的独立特行之处,在于她不会花费时间到学校去蹉跎。
在她看来,从学到大学,二十年最好的韶华就过去了,学的好,成了一个书呆子,学的不好,能直接把人给学残废!
她是旗帜鲜明地坚决不去,谁她都不听。
起初是和族里的一位叫私塾的老夫子学,启蒙以后,就自己学了。
她的独立特行,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立志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可心的伴侣,任何人不得用任何形式干涉。
她可不会像她的那些软弱的姐妹一样,任人欺凌,逆来顺受,听由命。
虽然口头从来没有过,可是她心里早有一定之规。
只要遇到合适的,就是抢,也要抢过来!
至于抢过来的家伙不服从她怎么办?
这不是问题!
既然早就打定这个抢人的主意,她肯定是早有准备。
没有金刚钻儿,怎么敢揽瓷器摊儿?
她早就准备了一套软硬兼施组合手段,自信不论多么刺头的家伙,也能让他就范,而且还要心悦诚服。
据她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师傅,是一个从来没有结过婚的老姑娘,对男人没有好感,因此花了无数心思去琢磨如何对付男人。
捉到了展宏图以后,西门吹箫立刻回转,一直回到自己的专用绣楼。
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这个展宏图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当然形式上二人要结为夫妻,人前要相敬如宾,搞一些举案齐眉什么的仪式,甚至必要的是夫唱妇随,也是可以略微搞搞。
但是骨子里、闺房中,就是她女王范儿大行其道的领地。
心中的美梦就要实现,丫头也心情波澜壮阔起来。
路上展宏图当然不甘心被姑娘挟持,虽然他对她深有好感,也不由得挣扎起来,试图脱离她的掌握。
男子汉大丈夫,即使当俘虏,也要像只龙,不能像条虫!
可是姑娘正有无数方法,都是从师父那里学来专门制男人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于是一套红酥销魂手登时就给他用上了。
这个手法用她的紫竹洞箫也可以实施,那是她不愿意跟那个人有什么接触的时候最适合。
可是对展宏图就没有这个讨厌,直接用手施为了。
其实也没有一整套都用上了,只是第一式,展宏图就老实了。
她这个招式有一首诗相配合“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念唱红酥手的时候,她的手急如闪电伸出来,在展宏图的身上轻轻地拂过,搞得展宏图顿时全身酥麻了一下。
然后念到黄藤酒,这个倒是没有酒灌他,可是他的感觉,如同只有半斤的量却喝了一斤一样。
满城春色宫墙柳也是没有,可是展宏图现在的眼里已经是满园春色关不住,迎来春色换人间了。
其实他的感觉谁也不清,效果就是老老实实被姑娘挟持,再也不挣扎了。
西门吹箫带着人一路匆匆而过,她的随从人员和西邵村民随后在后面层层设防,即使找到了她的行踪,也没有办法过去追赶。
到了她的独居绣楼,西门吹箫吩咐她的同行人员全都在外面防卫,指挥原来就在周围守卫的人,不让任何人进来。
其中有一个侍卫队长,从和她一起长大,二人情同姊妹,不管是到外面行走,还是宅在家中,都是形影不离,这个时候嘿嘿一笑。
不怕地不怕的姑娘脸色一红:“死妮子!你乐啥?”
“我瞎乐呢!没事,我不会你见色忘友!可以理解的嘛!我也十六啦!”
“看你猴急的!我回头问问他有没有兄弟侄子什么的是,也给你搞一个。”
“去你的,赶紧干你的大事去,良辰美景不可耽误。”
西门吹箫快步走进绣楼,只见绣楼前门上方有四个大字雕刻的匾额“弄玉吹箫”。
上楼以后,西门吹箫毫不迟疑,就带着展宏图进入自己的香闺。
这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进来过,即使她尊敬的大哥西门吹牛她都没让进。
进入香闺以后,她把展宏图放在一个椅子上坐好,然后嘻嘻一笑,道:“为了款待哥哥到妹寒舍作客,我为哥哥吹箫助兴,曲目就是‘凤求凰’。”
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紫玉洞箫,就是刚才当兵器用的那管,百转千回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