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深吸了口气。
她以为，秦戬告诉她，她一定会死，是为了让她把知道的事告诉他。
免得她死后，那些事就石沉大海。
可是，她确实不记得什么。
“我和你谈，并不想问你以前的事。”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失去记忆，是否。连自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欣沉默，她受伤以后，在404，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
而且即便没有记忆，也知道身体不是她本身的。
夏欣不说话，秦戬也不催。
过了一会儿，夏欣才开口，“所以呢？”
“我给你找了个合适的新身体，手术后，你换身体吧。虽然不同身份，起码能活着。”
夏欣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你死了，安音会难过。而且我希望你想起什么的时候，能够告诉我。”
“只是这样？”
“对。”
夏欣看着秦戬不说话。
秦戬知道夏欣并不相信他没有另外的目的。
但她相不相信，都不重要。
“死和换身体，你自己选择。”秦戬不等夏欣答复，走开。
“秦先生。”夏欣叫住秦戬。
秦戬停下，回头。
“我想活。”夏欣直视着秦戬的眼睛，“但是，我不会强占别人的和身体。”
“是一个脑死亡者。”
“谢谢。”夏欣看向沉睡的安音，“你对安音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能休息得好一些罢了。”
夏欣点了一下头，不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剩下的事，秦戬自会安排，不需要她去操心。
九灵见秦戬和夏欣谈妥，闪身离开。
等夏欣的魂魄离开这具身体的瞬间，大脑不会立刻死亡，在短暂的时间里，仍然会有记忆。
到时候，九灵会使用秘术，读取夏欣原来身体的记忆。
***
第二天，安音醒来的时候，秦戬已经离开。
看了时间，快到夏欣醒来的时间，下楼买早餐的时候，看见早报的头条标题——暮家夫人十八年前遇袭成为植物人，昨日醒来。
安音整个人怔住。
报摊小贩看见呆呆地看着报纸头条，问：“小姐，要不要买份报纸？”
“哦。”安音回神过来，给了钱，拿起那份报纸约，快速的扫了一遍。
妈妈醒了？
是她本人吗？
会不会是易容人，或者克隆人？
安音一颗心七上八下。
拿出手机，给暮瑾言发短信，输入：暮夫人真的醒了吗？
输完，又删掉。
如果是易容人，或者克隆人，‘暮世良’是不可能告诉暮瑾言的。
安音心里乱哄哄的。
要怎么样才能证实，‘醒’来的人是不是真的母亲？
她对母亲一点也不了解，就算是假的，她也分辩不出来。
她分辩不出来，姥爷能分辩出来。
安音深吸了口，给容老爷子发短信：姥爷，您看见今天的报纸了吗？
容老爷子很快回电话过来：看见了，你也看见了？
安音：“嗯。”
“报纸刚出来，我就看见了，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想到你通宵守着夏欣，晚上睡不好。所以打算晚点给打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