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方氏觉得像是有口淤血梗在喉咙处,吐不出来,又咽
这话若是出口,自己多年经营的贤良名声可就完了。
方氏张嘴想要反驳,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她还能什么?难道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帮挡萧奕鞭子,还是她巴不得萧奕多挨几鞭子?
镇南王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可不要如此了,那逆子皮糙肉厚的,用不着你帮他挡鞭。”
方氏立即着:“这怪不得王爷。”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镇南王更是心疼。
镇南王见状,愧疚之心油然而起,道:“哎,都怪本王不好,误伤了王妃。”
“谢王爷。”方氏在床上欠了欠身,却因此扯动了伤口,脸色顿时一白。
“王爷……”方氏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镇南王一把按住了,并道,“你的身子未好,就不用多礼了,好好呆在床上休息。”
屋子里整齐地响起了一阵请安声,丫鬟们都是不敢起身。
“给王爷请安!”
随着珠帘一挑,镇南王大步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恭敬的禀报声:“王爷来了!”
方氏拿着镜子一照,发现果然如同明晶所,放下一半心来,可是看着那浅浅的红印子,心里还是觉得隔应得很,烦恼地把铜镜甩在了一边。
明眸忙从梳妆台上取来铜镜,明晶则在一旁好声劝慰道:“王妃放心,您的脸没有破皮,只是一道红印子,太医已经看过了,很快就会好的。只是让最近少吃辛辣的食物。”
“拿铜镜来。”方氏一想到刚才那一鞭子,就心生惧意,唯恐自个儿脸上破相,这可比右肩受伤还让她无法忍受!
明眸伶俐地扶起她,另一个大丫鬟明晶则拿了个软枕放在方氏的身后,好让她靠着舒服些。
方氏的手一僵,生生地又缩了回来,昏迷前的那一幕也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顿时有些慌张地道:“快,快扶我起来!”方氏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奈何她右肩受伤,却是使不上力。
守在一侧的大丫鬟明眸连忙开口道:“王妃,太医不能碰到伤口。”
而另一边,昏迷的方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和肩上一阵阵抽动,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
……
竹子在一旁当然注意到了,不由心生一丝好奇。
萧奕点了点头,和竹子一起进了房,亲手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瓷瓶,面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世子,我们先回房吧,您身上的伤,应该上药了。”
“与你无关。”萧奕神色冷漠,满不在乎地道,“发卖桃儿是我的意思。”反正,就算不发卖桃儿,他们也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发难自己的。
“世子,你没事吧。”竹子担忧地走了过来,眼里满是自责,“早知道会如此,奴才就不卖了那桃儿了。”
萧奕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镇南王抱起方氏,对萧奕怒目而视道:“逆子,这次有你母妃替你求情,暂且饶你一次,下次再犯,定不容赦。”着,他就抱着方氏急冲冲地跑出了院门,一群下人呼啦啦地跟上,一眼看去,还真是声势浩大。
闻言,方氏气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苍为证,她可从没想过要替萧奕挡鞭子啊!
“快,快去请大夫。”镇南王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鞭子,心急如焚地跑到了方氏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眼里充满了愧疚与心疼,叹道,“你你……好好地替那逆子挡什么鞭子?”
丫鬟、婆子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只见方氏面色惨白一片,身体瑟瑟发抖,仿佛随时就要昏倒。
一旁的明眸赶紧扶住了她,惊慌失措地喊道:“王妃,王妃……”
镇南王也发现了势头不对……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抽到了方氏的脸上,想要收回却是晚了,他只能咬牙使力,改变鞭势的去向。可饶是如此,那是鞭子还是险险地从方氏的右脸上擦过,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右肩上,疼得她脚下一软,摔了下去。
“啊——”方氏吓得花容惨淡,尖叫了起来,完全失去了平时高贵优雅的仪态。
方氏在一旁看着,觉得真是通体舒畅,嘴角止不住地勾了勾。可是她还没得意多久,便面露骇然,只见镇南王的鞭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朝自己当头甩了过来。
镇南王在萧奕后方追赶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受了镇南王的鞭子,这才会如此凄惨。只有萧奕心里明白,他只是原本所受的鞭伤,伤口又裂开了而已。至于衣服的破损,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蓄意让父亲的鞭子划破衣服罢了。
一时间,只见萧奕在院子里抱头鼠窜,躲得异常狼狈,身上更是渗出了点点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镇南王顿时气红了眼,手中的鞭子反射性地又甩向了萧奕。
萧奕故意曲解镇南王的意思,一脸无辜地道:“父王,您到儿子这里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不就是为了那桃儿吗?既然您喜欢那桃儿,领回去便是了。”
方氏气得涨红了脸,心想:萧奕这是在暗指自己善妒吗?
镇南王气得七窃生烟,指着萧奕的鼻子骂道:“你胡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