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清微微低垂着头,不去看南宫玥戏谑的眼神,她的心中暖暖的,没有想到,南宫晟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昨日的那场闹剧后,她真的很是心灰意冷,本来还和哥哥商量着是不是
由于圆觉寺远在西山,一来一回的,今夜肯定回不来,因此,南宫秦特意来向苏氏禀报一声,让她不用担心。南宫玥偷偷地向柳青清眨了眨眼睛,就见她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如同朝霞一般美艳芳华。
当南宫玥得知南宫晟亲自前往平阳侯府明一切,并送护赵氏前往圆觉寺时候,她正在荣安堂。
……
南宫晟的心情舒展了一些,随后他上马,向赵氏所乘坐的青帷马车追赶而去。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必须要了结的,早一日了结,对于平阳侯府而言,好歹也能挽回些颜面。而且这样的事,由父亲出面,只会落实了南宫家背弃婚约,“一郞二许”,南宫家丢不起这个脸,而由自己来澄清此事,可以尽可把的把事情压在“误会”上头……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多了,平阳侯很快就端茶送客,直到踏出平阳侯府那一刻,南宫晟才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侯爷宽厚,晚辈不甚感激。”南宫晟又再次恭敬地作揖。无论如何,这一次,总是他们南宫府的错!
平阳侯毕竟比其夫人老辣许多,面色很快恢复如常,毫无芥蒂地笑道:“原来如此,也怪本侯和夫人没有事先打探清楚。”
平阳侯夫人压仰起怒火,她都特意请了自家大嫂前去南宫府试探,一切都得好好的,如今这南宫晟竟跑来如此侮辱他们平阳侯府!赵氏这是在耍着她玩吗?是不把平阳侯府看在眼里吗?
原本还算面若春风的平阳侯夫妇顿时脸色一沉,他们这算是听明白了南宫晟的来意,南宫晟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这门亲事是由南宫秦做主,他们父子都很满意……既然没提南宫大夫人,那是南宫大夫人赵氏不大满意。
南宫晟的姿态又放低了一分,道:“不瞒侯爷、夫人,晚辈自由家父作主定有一门亲事。只能辜负两位的美意了。”顿了一顿后,他含蓄地又补充了一句,“对于这门亲事,家父和晚辈都甚为满意。”
“晚辈昨晚方从家母口中得知,原来侯爷、侯夫人有意为晚辈‘保媒’。”南宫晟故意用“保媒”而不是“结亲”就是想给平阳侯夫妇和明月郡主留一分脸面。毕竟此事是他母亲行事不妥所致,平阳侯府并无过错,他也不想平白结仇。
“南宫公子此话何意?”平阳侯夫人忍不住问道。
南宫晟又施了一礼,严肃地道:“谢侯爷,不过今日晚辈冒昧前来,是特意来向二位请罪的。”
“南宫公子免礼。”平阳侯客气地抬手道,“还请上座。”
平阳侯夫人不由想起女儿曾对她起这南宫家的大公子是如何俊朗好看,如何如何优雅斯文,如何如何品德高洁……起先,平阳侯夫人还不以为然,只是为了爱女才勉强接受,但如今这亲眼一看,还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果然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平阳侯夫人没有话,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南宫晟,只见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的云纹团花湖绸直裰,身形挺拔如松,气质温润。
南宫晟连忙向座上两位作揖行礼:“晚辈南宫晟见过平阳侯、平阳侯夫人。”
他身边坐着一通体贵气的美貌妇人,容貌与明月郡主曲葭月有四五分相似。
正厅主位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竹青色绣银蟒的圆领袍子的中年人,他相貌堂堂,威仪不凡,眸中的精光被极好的掩饰而去,只流露出几分高深莫测。
没过多久,角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一个相貌清秀、穿戴不俗的丫鬟面带微笑地把南宫晟迎到了待客的正厅,而他的马则被厮带去安置。
接过南宫晟递来的拜帖,侯府的门房立即进府禀报去了……
南宫晟利落地下马,敲开了平阳侯府的一侧角门。
平阳侯府的青石墙足有丈把高,朱红大门,门前安放着两座巨大的石狮子,气势不凡。
南宫晟一路策马疾驰,清晨的王都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平阳侯府。
南宫晟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来到马厩,骑上一匹马,从角门悄悄地出了门。
南宫晟把她送到了二门,再次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这才转身离开。
“哥哥……”南宫琤犹豫了一下,她本想问什么时候可以把娘亲接回来,但嘴唇动了好一会儿,却没有问出口。
南宫晟叹了口气道:“妹妹,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南宫琤心中难受,低着头,没有话。
目送着青帷马车驰出南宫府,南宫晟把妹妹回了内院,兄妹俩一路上静默了很久,见南宫琤脸色泛白,南宫晟忍不住劝慰着道:“妹妹,你不要太内疚了,大夫也娘脸上的伤没有大碍,娘也没怪你。”
南宫府上,只有南宫晟两兄妹前来送行,他们俩全都是一夜未眠,虽然知道赵氏在这件事上做得实在太错了,但是,赵氏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又如何能够对她冷漠到坐视不理呢。
清晨,刚破晓,赵氏就被一辆普普通通的青帷马车静悄悄地送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