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Ww WCOM
虎踞烽仿佛看出了他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酒坛给他。
侬指行给自己灌了好几口烈酒,才道:“可是,我一靠近那个地方,就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座迷宫。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里,早已被人布下了‘戾’——世间最强大的、能够控制人的思维的一种结界。”
虎踞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失声道:“这么……沾染有圣域残余结界的教皇宝藏的藏宝图,真的在里面?”
侬指行点了点头。
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炉子里的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以及,雪落下来,与地面的,摩挲声。
沙沙……沙沙……沙沙……
这些人,是偷偷潜入四平城的南越蛮人。
中州与南越以韶冲山为边界。
中州,占据了北方最肥沃的平原地带,物产富饶,传承了数千年的文明,历代帝皇以文治国。
而南越,则地处潮湿多雨的山南地带,到处是丘陵、高山、以及还未完全开垦出来的雨林和荒原。
那里的人与猛兽杂居,处于还未完全开化的蛮荒时期,故被称作蛮人。
虽然他们经常侵入中州抢夺食盐、茶叶、布料、瓷器等日常用品,但中州的历代帝王为了显示自己“王下”的胸怀,不仅没有出兵远征,甚至还开放了数个城池,允许他们进入交换日用品。
四平城,就是向南越开放的城市之一。
南越虽然崇尚武力,对民风纤弱的中州虎视眈眈,但一场战场也将花费他们多年的积累,无非就是在灾荒之年得到生活的补给。既然通过交换贸易就能得到生活必需品,所以,虽然冲突不断,但大型的战争却一直没有生。
谷羽帝在位时,就已经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在布新法的时候,又向南越开放了数个城市供给南越的交易,即使在之后经历了那场“金黄稻穗黄金血”的国殇元气大伤,新继位的景平帝仍然将先皇的对外政策继续坚持了下去,而并没有将本国的危机而将这些不安分的南越蛮人完全驱除出去。
这样一来,南越逐渐接受了中州的文明,接受了中州的生活方式。
两个民族的人开始杂居。
在四平城,如果你不查他们的族谱,根本就分不清究竟谁是蛮人,谁是中州人。
但每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热。
南越的某些头人在接受了中州人的文明和生活方式的同时,也接受了源自他们骨子里的那种贪婪的习性。
在那场“金黄稻穗黄金血”的国殇之后,他们那种贪婪的习性开始完全爆。
他们开始想着如何将中州的万里肥沃红尘据为己有。
他们一方面通过正常手段与中州进行贸易,另一方面,则是通过敲诈、勒索、帮派的方式累积财富。
这一年的十月,景平帝秋狩南陵猎场,他们甚至偷偷混进了南陵城,想绑架这位整个中州最大的金主,以达到获得最大利益的目的。
可是,他们太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抑或他们太过于低估了景平帝的排场和防卫能力。除了两万羽林军将整个韶冲山方圆五里之内防守得水泼不进之外,更有上百个骁勇善战的权兵卫贴身守卫。
他们,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
这一年的秋,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站在南陵城外,望着景平帝,在韶冲山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秋狩,然后,再浩浩荡荡地返回帝都中。
他们不甘心。
他们真的不甘心。
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座位于四平城里的宅子,怨尤人。
作为绑票团的领,南越最负盛名的勇士,虎踞嵋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他已经向南越的世子夸下海口,要用自己的刀为嗷嗷待哺的南越子民带来醇茶和金银。
如果自己就这样空手而回,以后将无法面见自己的子民。
所以,他们便在这与南陵城一河之隔的四平城潜伏了下来,一边做些其他赚钱的买卖,一边等待着大财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机会,终于来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虎踞嵋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两年前,红衣相满萨里由西方圣域前往帝都的时候,带着一只箱子。
后来,满萨里入主帝都,成为帝师,既而创立一道,成为名满中州的红衣爵爷。
可是,在帝都却无人再看见那只箱子。
据,那只箱子被他留在了四平城。
因为当初他由水路从圣域来到中州的时候,停留的第一站,就是四平城。
不知道是红衣相满萨里对这第一次的中州之行记忆深刻,还是觉得这里的民心可用,在他成为帝师的当,他就派人在这四平城的中心,当初他寄宿过的驿站,建立了一座教堂——一堂。
名义上,是为了传达他一道的教义,可实际上,却是为了存放他从圣域带来的那只箱子。
有人,箱子里装着的,是他一道的典籍。
有人,箱子里装着的,是教皇赐予他的具有强大防御结界的盔甲。
也有人,箱子里装着的只是他换洗的衣服。
可是,被传得最为广泛的,则是箱子里装着前任教皇留下来的藏宝图。
——八年前,圣域里,教皇突然横死,乃弟继任教皇之位。
——虽然新任教皇继位之后得到教民的拥戴,可依然惹得圣域部分护殿将军的怀疑。
——圣域十二宫的数位宫主甚至反叛,企图利用前任教皇遗留下来的巨大财富招兵逼宫。
但是,当他们利用前任教皇赋予他们监教的权利进入教皇宫的书房打算开启教皇司库的时候,却现,记载教皇财库的典籍居然不翼而飞。
后来,他们才知道,当时还只是圣域双子宫下主教的满萨里居然私下里偷了秘典逃出了圣域。
于是,这场还未进行的叛乱便被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