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得到温八的允许,要寻找机会“靠近”那几个身份未明的兔崽子,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找他们。 Ww W COM
可是,一看见这四个什么事都不干净给他找麻烦的家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为了眼不见为净,只好往神案上一躺,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
而江丰、宁守信、孟浪和明辉也只好在一旁看着他喝。
在南陵城,他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们就把这座破庙当做他们的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搬走。
所以,从巨豪轩里逃出来之后,依然冒着危险,又重新回到这里。
他们很好奇,在闻停远帮江丰和宁守信逃出来之后,巨豪轩里又生了什么事。
但闻停远偏偏不。
他不,他们也不敢问,只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一起看着闻停远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
等喝得昏暗地草木变色鬼哭神泣之后,闻停远这才将注意力从酒坛转移到这四个少年的身上。
看着他们那副失魂落魄、如丧考妣后的鸟样儿,闻停远将酒坛在神案上猛然一顿,大声道:“喂,你们几个臭子,我还没死呢,你们这是要哭丧呢。走开走开,一看见你们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就来气。”
着,将头扭到一边,仿佛不想再理他们。
四个少年立刻围了上来,哀求道:“梅大侠,我们知道错了。”
江丰哭丧着脸道:“是是是,梅大侠,这次我们是真的错了。我们不该轻举妄动不自量力主动去撩拨温八,你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反正我和守信的这条命是你救的,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闻停远道:“怎么着,打算破罐子破摔?”
宁守信道:“不是。”
闻停远被酒水压下去的火立马又燃烧起来,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嘭的一声使劲摔在地上,哇哇大叫道:“看样子,你还挺不服气呀。哼,你们一个个勇于认错,却永不改过。一遍不听,再一遍还不停,照这样下去,你们就是跟猫一样有九条命也不够送的。被人抓了被正好被我碰上能够救你们的机会不是经常碰到的。我费尽心思马上就能够见到那位大老板的真容了,结果,被你们这么一搞,乱了,全乱了,你叫我怎么办呢?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办呢?”
到这里,他一哈腰,从竹筐里又拿出一坛酒,放在神案上。
他拍开泥封,刚打算再痛饮一番来个一醉解千愁,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伸手在竹筐里摸索了一阵,摸索出几个油纸包,一一打开摆在面前。
那是一包油炸花生米,一包烧鹅,一包猪肉包子和一包切成丝用香油调好的咸菜疙瘩。
他在每个油纸包里拣块东西放进嘴里,大嚼了一阵,然后,捧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痛饮一番,重新躺下来。
他一边吃喝一边不停地摇头叹气道:“所以呢,这个做人呀,千万不要多管闲事,特别是像你们这么笨的人的闲事更不能管。要不然呢,一定会像我一样,不被活活地气死也得被拖累死。”
四个少年立刻满眼放光。
他们折腾了一夜,早就饿扁了。
自从几前,他们口袋里仅剩的那几个大子儿也被闻停远搜刮去买酒之后,伙食一向不是很好。
现在看见闻停远变戏法儿似的弄出这么一大堆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美味中的极品的食物,简直就像是色狼碰上了荡妇,想假装镇定都难。
四个人中,虽然江丰被闻停远骂得最惨,可是,他自认为跟闻停远的关系相处得最好,所以,第一个凑上去。
只见他从油纸包里拿起那只烧鸡,撕了条最肥的腿下来,捧到闻停远嘴边,一脸谄媚地笑着道:“我看这个鸡煮的不怎么烂,我先替梅大侠你撕开,这样吃起来方便,好啦,这个鸡腿给你呀。”
他舔了一下手指头,道:“啊,好像有点儿咸。”
孟浪也凑过来,道:“是吗?我尝尝。”
他撕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砸吧着嘴道:“是有点儿咸呀。”
宁守信也不管他和闻停远之间的恩怨了,也跟着凑上来,痛斥两位伙伴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喝酒呢,菜味道重一点儿才行。要不然,被酒味儿一冲,什么味儿就没有了。呃,这个味道用来下酒正好。”
四个家伙以自己独特的方法找到了蹭吃的借口。
看到这怂样儿,闻停远一下子笑了,指着四个人大声道:“你们呀你们……哎呀,好啦好啦,吃吧吃吧,吃完了好投胎。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拿你们办法一点儿也没有……这次就算啦,如果你们还想自己的脑袋能够舒舒服服地蹭吃蹭喝的话,从今以后,咱们要约法三章,如果有谁再犯了错,我一定不会再救他的。”
江丰抓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约的是哪三章?梅大侠你具体来听听?”
其他三个人也就不在客气,朝着各自的目标开始起猛烈的攻击。
等肚子里有了底儿,这才附和着江丰的话道:“是啊是啊,别约法三章,就是三十章三百章我们也照做不误。以前呢,我们四兄弟总觉得梅大侠你不是好人,现在看来,你不仅是大侠,简直就是梅大善人。所以呢,以后你让我们兄弟四个往东我们绝不打狗,你让我们往西,我们绝对不赶鸡……我东平,你别那么粗鲁好不好,鸡腿儿给我留点儿呀。你怎么都给塞嘴里了,恶不恶心呢。”
闻停远看着他们的吃相,微微摇了摇头。
他似乎是想起了“酒囊饭袋”的实景演出。
他喝了口酒,撇着嘴道:“你们呀你们。在答应之前,最好用脑袋想一想,不要为了一口吃的就答应得那么快,免得以后我虐待你们兄弟四个。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接下来要干的这件事,不是为了过瘾,追求刺激,而是要真刀真枪地实干,是要跟人玩命的。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呢,只有心痒的人才会去做的。”
到这里,他将酒坛丢给被噎得脸红脖子粗可手却舍不得停下来的孟浪,道:“心噎死你呀……我呢,是每都会心痒的,可是你们呢,每时每刻都在痒,痒得没事就想拿棍子戳人家的屁股,从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时刻都会掉脑袋的事。不过呢,如果你们能够安安稳稳活下来的话,我也不会白白亏待你们的。想必你们的‘钱’途将是光明一片。那位风南老爷子既然号称富甲下,出手应该不会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