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现在也是有病乱投医了。
她现在是没有一点儿主意,当然是慕如净叶什么她就做什么啦。
当下午即将黄昏的时候,她便跟着慕如净叶出了富甲山庄。
富家山庄位于嵩阳城外缥缈山凝秀峰上。
缥缈山为韶冲山余脉,山势虽然不以陡峭取胜,但清幽宁静,山内遍布大片的原始森林。
森林内遍布飞禽鸟兽,四季不息。
这也是当初凤南选此建立富家山庄的原因。
凝秀峰内,还有一条狭长的峡谷。
峡谷两旁,生长满山楂、野柿子和其它不出名的野果树。
由于长年无人采摘,峡谷里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野果泥。
每年夏雨季来临的时候,因为发酵的缘故,流向山下的泉水中,甚至带着一股浓浓的果酒香气。
野果和野兽的出没,带来了各种植物的种子。
其中最为可贵的,当属一些草药。
据上古时候尝百草的神农,曾经于此采药辨五谷。
山头至今还有神农的然石像。
是以此谷又叫神农谷。
虽然凤南用大批钱财向嵩阳城府尹申请已经将此山买入手,但他并未禁止山民出入。
所以,好事者便在此山口开客栈饭店,为那些慕名前来富家山庄拜访取经的人们提供食宿之地。
那些取经的人有没有从凤南那里取到发财致富的经不知道,但他们在此吃吃喝喝却让山里人发了一笔财。
人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也会有头疼发热感冒症状。
所以,一些江湖游走郎中也便在神农谷口搭建了几间草堂。
命名为神农堂、百草堂、神医堂等等不一而足。
据回春堂便是江湖神医妙回春的弟子所开。
而他每次前来采药的时候,也必定会在此住。
此刻,凤飞飞跟着慕如净叶,就来到了这间回春堂。
妙回春号称“江湖神医”别人就觉得他已经够狂妄了,没想到这位回春堂的掌柜更加狂妄,居然号称“赛神农”。
此刻,“赛神农”正悠闲地站在草堂的柜台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
不知道为什么,凤飞飞总觉得这位“赛神农”面熟。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位“赛神农”。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凭直觉吧。
有的时候,人的直觉虽然不是很准,却恰恰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人一命。
凤飞飞从一进来,就直勾勾地盯着“赛神农”看。
“赛神农”被她看得发毛,一拱手道:“不知两位谁要瞧病?”
凤飞飞却突然道:“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赛神农”讪讪地笑了笑,道:“在下也是刚刚来此不久,以前久在江湖中行走,想必是在哪里见过吧。”
凤飞飞却道:“我们不仅仅是见过一次,好像还见过好几次。难道你不觉得吗?”
后面这半句,她是文慕如净叶。
慕如净叶道:“我见过这位仁兄好几次呢,他是妙回春神医的高足,以前我在枪与花山庄曾经请他给义兄仇万千敲过好几次病呢。”
凤飞飞看着“赛神农”道:“听你给剑三十治过病,知道他干过的一些龌龊事,不如来听听。”
她脸上满是期待的眼神。
“赛神农”只好干笑:“这个嘛……咳咳……”
慕如净叶道:“飞飞,别闹,别误了正事……尊师最近有没有到你这来过?”
“赛神农“道:”很不巧地很呐,我师父昨才刚刚进山。年前他曾在山里找到一只千年老参困了红线,这几日正是长成人形期,所以,他来了之后,甚至连脚都没有歇息,带上我事先为他老人家准备的工具就进去了。”
凤飞飞仍然在盯着他看。
“赛神农”咳嗽了一下,道:“大姐?”
凤飞飞突然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会武功?”
“赛神农”一怔:……
凤飞飞道:“你还是用剑的高手。”
“赛神农”:……
凤飞飞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到慕如净叶面前,笑道:“你看他的手,手指修长,纤秀,但是虎口只见却长着厚厚的一层老茧,那就是常年握剑的手。为什么是握剑而不是握刀呢,因为剑乃君子、贵气之象征,所以用剑的多为世家公子,握剑的手绝对不会太粗糙,而刀则为平凡之刃,大多是出身平凡的人最常用的兵刃,所以,握刀的手泽显得粗糙,嘿嘿,《江湖见闻录》上就是这么的。”
“赛神农”讪讪地笑了笑。
他随手拨弄了一下铡刀,道:“大姐的学时虽然让人佩服,但在下不得不,大姐这次错了。我虎口上之所以有老茧,不是因为经常握剑的缘故,而是因为经常我铡刀切割草药的缘故。”
凤飞飞:“……”
慕如净叶道:“所以飞飞,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凤飞飞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笑着道:“难怪那个臭男人经常什么,长着翅膀的不一定是使,有可能是屎壳郎,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个采花贼,握刀的不一定是江湖中的大侠,有可能是个杀猪的。”
着,将“赛华佗”上下打量了一下,道:“看来,我真是看走了眼。”
其实,她并没有看走眼。
如果她将“赛神农”那张看似陌生但觉得熟悉的脸上蒙着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的话,可能就会经验地发现,这张脸的主人,确实经常握剑。
而且,握得还是江湖中的三把名剑之一,姬四绝。
姬四绝之所以易了容在这“回春堂”里等待着凤飞飞的到来,当然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姬四绝笑了笑,道:“大姐和慕如公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店找我师父妙回春,想必是给老爷瞧病的吧?”
凤飞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请妙回春给我爹看病的?”
姬四绝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微微变了变,但随即便恢复了常色。
他甚至还故作轻松地哈哈干笑了几声,然后,指着草堂里的椅子冲着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朗声道:“凤老爷生病了的事,现在几乎整个嵩阳城都传开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当初我也被叫过去替凤老爷把过脉呢,只可惜的是,在下艺术浅薄,未能查出凤老爷的病因,只可惜当时家师正好云游四方,否则就可以替凤老爷瞧瞧了。不过,家师入山采药之前,在下已经将凤老爷的病情如实禀告了,答应才要归来之后就去贵庄看看凤老爷的。家师虽然不敢手到病除,但要想查出病因,还是易如反掌的,所以,大姐,你就尽管放心吧。不知道现在凤老爷的病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