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丰呢?
江丰的理由是,引剑三十出来好拜他为师,可是,鬼才知道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之所以要跟着大姐四处去冒险,也许因为大姐喜欢这么做。
假如能够让大姐开心,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
一个人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是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的。
可是,大姐却不明白他的心意。
因为大姐的心里只有剑三十。
为了让剑三十尽快地现身,大姐还有鬼点子。
大姐虽然深在闺阁,没有什么江湖阅历,可是,她的鬼点子却多得能够去吓鬼。
江丰仿佛还不大明白,这个看起来一根筋,单纯得就像是一块水晶的大姐,肚子里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呢?
不别的,就拿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吧。
现在江丰正在做着的事情就是,把从西域进贡过来的春宫图运到少林寺去,将里面的佛经掉包。
一帮老和尚一本正经地在庙里阿弥陀佛地念经,可是,一翻开经书却看见一些和尚不易的东西来,看你剑三十还露不露面?
你不露面,那些和尚总会有办法让你露面的。
少林弟子遍布下,即使挖地三尺,也得把你挖出来,问问你把佛经换成春宫图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都是大姐的意思。
而江丰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春宫图从富甲山庄的书房里一副一副地找出来,然后,再一副一副地放到箱子里,再然后,再将这些装着春宫图的箱子搬到车子上,运到少林寺掉包。
他已经忙了一,累得骨头几乎都散架了,可是,大姐却还在一旁催促个不停,让他快点儿,快点儿,再快点儿,可是,自己却坐在一旁,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心安理得地用凤仙花染指甲。
女为悦己者容,可是,江丰却知道,她染指甲并不是给他看的,所以,一股无名的醋意从心里涌了上来。
他决定戏弄一下这位眼高于顶的大姐。
他装好一只箱子,慢慢地搬到车上,四周看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大喊一声:哎呀,剑三十。
这一招果然管用。
听到“剑三十”三个字,大姐也顾不得晾干刚刚染好的指甲,立刻像只檐子一样飞了出来,伸着脑袋向四周望了一下,到处寻找剑三十的影子。
可是,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看着她的这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江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大姐才忽然意识到,被这个家伙给戏弄了。
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冲着江丰狠狠地哼了一下。
江丰却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淡淡地道:没有呀,我刚才搬书搬得好烦,跟你闹着玩的。喂,这你也信呀。
大姐撇了他一下,哼道:你呀,真无聊。
低头一看,忽然发现自己刚刚染好的指甲由于刚才听到剑三十的名字而跑得太过于匆忙,已经花掉了。
她有点儿生气,在江丰的后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大叫道:你这个臭子,都是你干的好事。
江丰一脸委屈地道:我是无聊嘛,我在这里搬书搬得都快要累死了,而你呢,却在这里打扮,这公不公平,这又是什么道理?
大姐嘟了嘟嘴,淡淡地道:当然公平了。办法我想出来的,我动了脑筋,那么出力气的事也就理所当然地由你来做了,这有什么不公平的?
江丰看了看她,大叫道:喂,喂,喂,你的意思就是,这么多的春宫图让我一个人搬进少林寺,然后,再让我一个人把佛经偷换出来?
大姐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道:非也,非也。
江丰微微笑了笑,道:这么的话,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大姐却又突然道:非也的意思就是,我非但要你用春宫图去偷换佛经,还要在后面监视着你,看你有没有偷懒,或者有没有做错。
听到这话,江丰的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岂不是占了好大便宜?
大姐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道:是呀,是呀,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很为别人着想的。
江丰叹了口气,道:哎呀,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占人家的便宜,我不干了,你一个人干吧。
大姐摆了摆手,然后,咬着手指,一副异想开的样子,喃喃地道:好,那你就别干了,走吧,走吧,等我把剑三十引出来的时候,你就别想见他,更别想拜他为师,到时候恐怕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这个时候,江丰已经走到了门口,可是,一下子又退了回来。
不是因为大姐的这话太诱人,而是因为他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脸的杀气,两眼瞪得铃铛大,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看见这个人,江丰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害怕,一下子就退了回来,冲着凤飞飞又是摆手又是挤眼睛的,不停地道:大姐,大姐。
大姐仍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自顾欣赏着自己重新染好的指甲,喃喃地道:怎么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走的。
江丰战战兢兢退到她的旁边,然后,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门口那个一脸杀气的男人,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呀大姐。
凤飞飞一脸不耐烦地道:我是大姐呀,不是的?
然后,抬起头来,顺着江丰的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看见这个男人,大姐就像是猫**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冲了过去,大叫道:剑三十。
着,就要和他拥抱,像是久违重逢的情人。
可是,看见她的热情,剑三十一下子就躲开了,仿佛朝着他冲过来的不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而是一只母老虎。
大姐扑了个空,忿忿地跺了跺脚,冲着他立刻撒起娇来,道:你好坏呀,干什么这么对我呀?
剑三十狠狠地“哼”了一下,指了指江丰,然后,又指了指大姐,大声道:干什么?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看到刻在那间破庙上的笔迹,就知道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干的。
江丰一直在旁边站着,不知道该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一向都是个善良的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做错了事被骂两句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