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在杀人之前,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也会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现身,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些很有性格的人。
你们看,他们用来对付紫衣的方式是不是就很特殊。
暮色降临,夜色渐深。
那一弯明月犹如已经知晓今夜将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所以像是害怕似的,静悄悄地躲在柳梢头。
突然,一声刺耳的叫喊声划破夜空,啊——救命呀,快点儿来人,救救我呀。
叫喊声整个金钱帮都可以听见,随即四周的狗跟着叫了起来,像是相互比赛似的,扯着嗓子干嚎。
金钱帮里立刻热闹起来,首先出现的当然是钱发,跟着是朝三暮四,然后是其他的一些家丁护院。
他们聚集在钱发的周围,一起叫叫嚷嚷地道:帮主,帮主。
钱发刚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冲着这些吵吵嚷嚷的家丁大声道:什么事呀?刚才谁在叫呀?
他最近跟紫衣闹别扭呢,所以,两口子没在一块儿住,用我们现在的话就是正闹分居呢,所以,紫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大清楚。
朝三指了指紫衣的房间,道:好像是夫人的声音呀。
闹分居是他老婆跟他闹的,当然他自己是不想分的,这是因为他还是很爱他的老婆的,所以听到是自己的老婆在喊救命,睡意立刻踪影皆无,带着家丁朝着紫衣的房子就冲了过去。
走到紫衣的门口,他敲了敲门,发现门顶上了,所以,只好隔着门大声喊道:喂,夫人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紫衣在里面早就已经哭得稀哩哗啦啦,也不到底怎么了,只是不停地哭着喊着道:救命呀,快点儿过来救我呀。
钱发正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跟他老婆和好如初呢,现在真是赐良机呀,他立刻朝着手掌心吐了口唾沫,大声道:好,老婆,我这就进来了。
朝三暮四也跟着喊:夫人呀,你等一等,我们大家这就进来了。
着,摇晃了几下脑袋,就打算拿脑袋撞门,将门撞开,好进去救夫人呀。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想,拿脑袋撞门,这帮家伙是不是太过于热心了一些吧。
他们热心得几乎都有点儿过度了。
他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热心救人的,他们还是含有自己的不良用心的,在帮里呆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垂涎于这位帮主夫人的美色了。
每次看到这位帮主夫人,他们都有一种要强奸她的冲动,只是碍于帮主的威严,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现在终于好了,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是混乱的时候,正好可以藉着进去救人的机会,可以趁机观赏一下这位又漂亮,又风骚,虽然已经半老徐娘,但是,仍然风韵犹存的夫人的闺房,然后,再浑水摸鱼,趁机吃吃豆腐也不失为一种绝妙的享受吧。
即使吃不到豆腐,这个时候趁机向她献献殷勤,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她的闺中密客了。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存在这样一种不可告人的想法,所以,争着抢着往里挤,几乎都要把房间的门槛几乎给挤破了。
而钱发作为这些人的头儿,当然了解这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家伙,而这些家伙的心里此刻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所以,到了门口,他就死命地将门槛把住,立刻将这些人全都挡在了外面,冲着这些眼睛冒绿光的家伙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别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里在打些什么鬼主意,都给我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之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叫你们进去的,记住,我叫你们进去,你们才能进去,如果你们随便进去的话,心我打打断你们的腿,都给我听见没有?
众人刚想冲进去,有所作为的,可是,现在听钱发这么一呵斥,内心那些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就立刻给浇灭了。
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道:是。
就像是一群没有吃饱饭的猪。
这些“猪”此刻既不像吃青菜,也不想吃萝卜,只想一口把面前这个姓钱的家伙给吞下去,这样他们就可以进去为所欲为了。
但是,他们又不敢。
你们敢不敢明目张胆地揍你们的老板,不敢吧。
你们顶多也就是砸他们家几块玻璃,偷偷地戳他几次车胎,暗地里对顶头上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们不敢,他们当然也不敢了。
他们还指望着跟着钱发混几口饭吃呢,所以,一个个肚子气得鼓鼓的,像坐在井底的癞蛤蟆。
在门口对这些欲图不轨的家伙交代完毕之后,钱发才拔出长剑,心翼翼地将紧紧闩起来的拨开,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然后,就看见衣衫不整的紫衣,像只大粽子一样,被绑在椅子上,手脚不能动弹,只有嘴巴哇哇地叫个不停。
而绑着她的正是一根血一般的红巾。
她的这副尊容,简直就像是刚刚睡到一半,就被人从床上强行拉了下来,然后,四蹄并攒,绑起来的。
那个绑她的人除了留下这条标志明显的红巾之外,还在旁边的墙上用剑刻了一个非常刺眼的标志,一只带着骷髅的镜子。
是冥镜宫。
难道真的是冥镜宫的人找上门来了?
但是,钱发目前所关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也根本就没有没有见过这个标志,也没有听过什么冥镜宫,他只知道他的老婆被人莫名其妙地绑了起来,而且还是在他的金钱帮里,这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不过,当他看到紫衣被人绑得跟只大粽子似的在那里不停地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却又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紫衣的这副样子确实也够可笑的。
他笑,紫衣可就笑不出来了。
她绷着脸,瞪着眼,呲着嘴巴,冲着钱发张牙舞爪,大声质问道:你个死老鬼,你笑什么呀?
钱发知道自己的言语疏忽,赶紧赔罪道:夫人,你这是怎么啦?你怎么被人绑得跟只大螃蟹似的。
如果是在平时,他出这么过分的话来,紫衣肯定早就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不过,她现在被人绑得结结实实的,别动手扇他耳刮子,就是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所以,只好作罢。
其实,也不是作罢,而是发挥她女人的特殊权利,那就是哭,哭得死去活来,哭得甚是凄惨,大声道:哎呀,你这个该死的老鬼呀,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嘲笑我,还不快点儿来救我呀。
钱发知道自己错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总而言之,看到老婆被人绑得结结实实自己还笑就是不对的,想到这里,便走了过去,赔笑道:好,好,好,夫人,我不笑,不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