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看了看他,笑嘻嘻地道:怎么了,老爹?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很有趣,还想再听下去吗?
戚老爹冷冷地道:听你个大头鬼呀,你还没给钱呢。
江丰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哎呀,你怎么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真是浪费我的口舌,好了,我走了。
剑三十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地无奈,又是那么得爽朗,然后,朝着江丰摆了摆手,道:喂,兄弟,你怎么突然间想通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走了,不打算留下来看热闹了。
江丰转身又走了过去,冲着他的耳朵大声道:这这叫大彻大悟呀,老兄弟,好啦,就这么着了,我走了,要看热闹的地方多着呢,我也不一定非得在这个地方的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看着他的背影,剑三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疑窦顿生,把剩下的那坛子酒放在嘴边也没心思喝了,只是喃喃地道:哎?这子,怎么突然间变得听话起来了,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阴谋?
江丰前脚刚走,就见棺材铺的老板大嘴随后跟了进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他的一张老脸拉得跟驴踢的一样难看,然后,一屁股坐板凳上,拍着桌子冲着戚老爹不停地喊道:喂,喂,快点儿拿酒来,我都烦死了。
戚老爹走了过来,围着他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眉毛拧成疙瘩,一脸疑惑地道:喂,喂,大嘴,自从这个镇上开始混乱之后,我还没见你这么不开心呢,到底怎么啦?
大嘴使劲拍了拍桌子,一脸的落寞惆怅,摊着两只鬼爪子向戚老爹诉苦道:还呢,他们两帮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讲和了,我现在没生意可做了,当然不开心了,少废话,快点儿给我拿酒来。
听到这话,戚老爹像是凭空捡了个宝贝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呀,好啦,好啦,从此以后这个镇上可就有得太平日子过啦。大嘴,今这顿酒,就算我请你的,尽情地喝吧。
大嘴指了指他的鼻子道:我都快要烦死了,你居然还跟我开这种玩笑,别废话了,快点儿去把酒菜给我端过来。
戚老爹才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呢,仍然笑得几乎都合不拢嘴,一脸的洋洋自得,道:这叫风水轮流转,以前呢,我们大家痛失家园的时候,不就是你一个人在笑吗?哈哈,现在也终于轮到我笑了,哎哟,笑死我了。
剑三十喝了口酒,看了看戚老爹那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淡淡地道:我劝你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哼,现在讲和,没有理由呀。大官还没走,他们是根本就不敢动手,所以才暂且讲和的吧。怪不得这阵子这么平静,这其中一定有鬼。
到这里,他看了看大嘴,一脸不解地道:喂,大嘴老板,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先提出讲和的?
大嘴唉声叹气地道:当然是甘大爷喽。
剑三十撇了撇嘴,喃喃地道:甘大爷?以他那种人,以他那种实力,绝对没有理由讲和的呀?不用,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以我的经验来看呢,用不了多久,这里一定还会死更多的人的。
这话是大嘴最爱听了。
一听到这镇上还有很多人会死,他就立刻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道:对呀,对呀,如果真像你的那样,这里还要死很多人,那我就又有很多的生意要做了,哎呀,走了,走了,我现在可没有工夫喝酒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快点儿准备吧,马上又有大生意喽。太好了,真太好了。
看着他的这副德行,剑三十忍不住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听到死人还这么高兴,这都是什么人哪,真是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刀锋般凌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冲着他冷冷地道:没办法,他就是指望我们这些人发财的,所以,听见有人死,他就高兴。
剑三十扭头看了一下,发现甘宁和他的那两位宝贝哥哥已经信步走了进来,正冲着他一脸坏笑着。
甘宁看了看剑三十,然后,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道:喂,梅兄,这么巧呀,前两跟你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帮我们吧?
剑三十抱起坛子,喝了口酒,仔细地品了一下,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不用着急,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帮谁呢?
甘老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啪”的一声,摔在剑三十面前的桌子上,带着某种诱惑性的口气冲着他笑眯眯地道:这还有什么可还考虑,你考虑来考虑去,不就是为了银子嘛。如果你帮我们的话,这一千两就是你的了?怎么样?我可听以前你帮钱老鬼的时候,他才给你五百两呀。
剑三十放下酒坛子,微微瞟了瞟那袋银子,然后,又看了看甘宁,耸了耸肩膀,淡淡地道:现在你们都已经讲和了,还用得着我吗?
甘宁冷冷地盯着他道:你消息好灵通呀。
剑三十冷笑了一下,然后,抱起酒坛子,就是一大口,淡淡地道:是你们的消息没有保密好。
甘宁的脸色突然变得水泥板一般冰冷,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冷冷地道:喂,姓梅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不识好歹,以为我们没你就不行呀。我只是不想你去帮钱老鬼而已。
甘老大也走了过来,将那袋银子放到他的手里,然后,冲着他一脸的坏笑,道:我看你还上想清楚点儿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别钱老鬼那个吝啬鬼不舍得给你一千两,就是给你一千两,恐怕你也没命花呀。
剑三十将那袋银子又抛了回去,懒洋洋地道:我呢,确实需要想清楚点儿,一切还是等人家出了价钱再吧。这样对我也有好处的。至于我有没有命花,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甘宁突然把袖子一甩,只见一道白光冲着剑三十直逼而去,然后,一柄雪亮的刀贴着剑三十的脖子飞了过去,插在他脑后的那块门板上,足有三尺,剥剥地响个不停,刀尾的红绫乱蹿。
甘宁看了看剑三十,冷冷地道:你相不相信,接下来的这一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插在你的喉咙上?
剑三十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道:相信,相信,你的刀法这么好,怎么会不相信呢,不过,已经无所谓啦,如果你真的不怕麻烦的话,就打死我好啦,可是,你别忘了,现在那位官老爷还没走呢,如果你却当着他的面打死了人,那你怎么向他解释呀?他这个人呢,虽然很贪钱,可是,看得出来,他是很要面子的,他一定会认为你完全不把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到时候吃亏的是谁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