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发道:我不会乱来的,我手下的这帮兄弟都是年轻的伙子,已经憋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你我要是把她交给他们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哈哈哈,你快点儿让甘老三把所有的刀都放下。
甘老大点了点头,道:好,你最好不要乱来。
到这里,他看了看甘宁,大声道:老三,快点儿把所有的飞刀都扔掉,千万不要胡来呀。
甘宁实在是有点儿心有不甘,可是,老大的话他又不能不听,所以,只好忿忿地将身上的刀全部扔到中间,然后,看了看甘老大,又看了看钱发,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反正表情是不怎么得自然。
钱发得意地笑了一下,道:这样才最好呀,这次由我亲自来跟你们交换。
着,猛然一抓那女人的头发,拖着就往前走。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钱发用得力气太大,将她的头发拽疼了,还是她有满肚子的委屈,一直嗷嗷地哭个不停,眼泪呀,鼻涕呀,一起流了下来,哀声四起,看得人心疼不已。
看到这个女人的一副可怜相,一直在一旁观瞻的阿四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苦起来。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势力,甚至连武功都没有,所以,看着自己的女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也只能像个真正懦弱的男人那样,用哭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阿四的儿子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柴房里过来的,他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阿四,不停地安慰他道:爹,那是娘呀,你为什么不去救娘呀?
阿四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又开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扇自己的耳刮子,:都怪爹没用,连你的娘都保护不了。
四虽然不知道爹为什么保护不了娘亲,可是,看着阿四的这副样子,又觉得心疼,便安慰他道:爹,你不要哭了。
可是,劝着,劝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孩子本来是什么都不懂的,可是,看到自己的爹娘都在哭,所以,就跟着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看着爹,一边看着娘,最后,突然就跳出了飞仙楼的大门,朝着那个女人没命地飞奔过去,大叫道:娘。
那个女人在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哭,那完全是一种失落而无助的哭,现在看到他们父子也在那里哭,就变成了一种爱怜的哭。
那种哭声,就是石头看了也要被感动了。
可是,钱发却仍然无动于衷。
他看到那孩子朝着这女人狂奔过来,便冲着手下人大叫道:你们这帮混蛋干什么呢,快点儿拦住他。
那孩子被几个打手拦住,便开始发威,又撕又咬的,其中的一个打手一个不心,就被他咬住了手背,疼得支哇乱叫的,那孩子趁机挣脱。
看到自己的儿子飞奔过来,那女人也开始大叫起来。
此刻,她也不知道忽然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拼命地挣脱钱发的手,朝着那孩扑过去。
可是,钱发哪里容她挣脱呀。
还没有跑几步,就给拽了回来,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那孩就快要扑到那女人身上的时候,却让钱发一脚给踢到了一边,倒在地上,捂着被踢到的肚子,号啕大哭。
阿四心疼地赶紧跑过去,扶起儿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瞪了瞪钱发,接着,又瞪了瞪甘老大,嘴巴动了,却什么也没有出来。
这两边的老大,他是一个也惹不起呀。
他又老,又穷,又懦弱,在面对着这样一些恶人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跟儿子抱头痛哭,无助地哭。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从他的怀里伸出手,朝着那女人拼命地伸着,似乎想扑入她的怀抱。
可是,有了上一次教训,阿四这次是如论无何也不敢再让他扑过去了。
上一次被钱发踢了一脚,这一次,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不过,看见钱大公子已经安全地回来,钱发好像也就没有心思再管那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紫衣和自己的儿子已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但无论怎样,他们一家总算又是团聚了,不仅儿子安全归来,而且还带回来那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
不过,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儿媳妇跟自己的老婆实在是太相象了,都是那种很厉害,很不让人放心的角色。
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实在是无法放心下儿子。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跟紫衣在一起的这些年,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想让儿子再步自己的后尘。
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这个大姐的面前,儿子好像已经完全沦陷了。
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大姐,然后,又看了看阿四的女人,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阿四的女人已经挣脱了钱发的束缚,便冲过去,和儿子抱在一起痛哭,哭的那叫一个惨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剑三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稍微皱了皱眉头。
他的心里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看见那女人平安脱险,甘老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和她抱在一起的儿子,冲着手下一挥手,大叫道:好啦,别吵了,快点儿把她给我带走,以后给我看紧点儿,千万不能再让钱老鬼给我钻了空子。
手下人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将他们一家人分开,把她带了回去。
一家人被迫分离的情形,那种场面真不知道该如何想你们形容。
反正是挺惨的,具体惨到什么样,你们自己去想吧。
那个女人又被带回了兄弟帮,而钱大公子也被护送回了金钱帮,大姐既然是钱大公子的未婚妻,那么,当然也要回金钱帮了。
当她经过江丰的尸体的时候,鼻子猛然抽动了一下,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撑住,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看着江丰的尸体,默默地道:江丰,是我呀,我是飞飞呀,你这是怎么啦,快点儿起来呀,我们不是已经好了嘛,看看谁能够把这个镇上搞得一团糟的,如果你死了,那以后谁来帮我呀,你快点儿起来呀,坏江丰,混蛋江丰,臭江丰,你怎么不话,快点儿回答我呀。
可是,江丰却不回答。
他已经无法回答了。
剑三十看了看大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又看了看江丰的尸体,脸上忽然显现出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