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狱刀看了看他,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我也曾经派人查过你的底细,知道你之所以能够成就今的名声,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怕死,可是,要想对付宫羽三光不怕死是不行的,因为他跟你以前的对手完全不同。”
剑三十哈哈大笑道,“他也只不过是跟我不同而已,但这并不等于我不能赢他呀。既然他盗了我那位学生子的东西,那我这个做老师的就不能不出面替自己的学生子讨回面子来。更何况,权兵卫督卫雷千啸给了我一个令牌,据这个令牌可以让我拥有缉捕任何嫌疑犯的权利,现在正好用用。”
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道,“其实,我之所以要接下这个差事,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想出了一个对付宫羽三的好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比他更狠,比他更不同。”
白狱刀看了看他,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剑三十笑了笑,道,“白捕头,我不知道你在时候有没有玩过一种叫做‘象狮虎豹狼’的游戏,这个游戏的两端分别是老鼠和大象,猫吃老鼠,狼又吃猫,豹子又吃狼,上一级吃下一级,但是,处于最高级别的大象也并不是下无敌的,因为处于最底层的老鼠虽然第一个被猫吃掉,可是,最后要将大笨象制服的却又偏偏是老鼠,因为老鼠可以钻到大笨象的鼻子里将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果这位三少爷宫羽三就是处于最高位置的大笨象的话,那么,我剑三十就做那只能够钻到大笨象鼻子里的老鼠,这就叫大象怕老鼠,一物降一物。”
听到这话,白狱刀拍了拍剑三十的肩膀,沉声道,”剑三十,其实,现在我真的应该觉得庆幸才是,庆幸你以前没有做作奸犯科的勾当,要不然的话,要抓你真的跟抓宫羽三一样困难。”
听到这话,剑三十却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白狱刀的这话真的好笑,还是因为马上要跟那位传中的三少爷交手而觉得兴奋。
就在他笑得灿烂的时候,突然发现白如绾正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于是,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由于地处火山喷发口的关系,刃雪山庄的季节都是怡人的,空气中整日都那些被如春如花的氤氲包围着。
而由于地势的关系,刃雪山庄的夜色也是怡人的,坐在房内,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远山和山下的风景。
此刻,山上是温暖如春,可是,山下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在冰雪地的冬日里看着满眼的繁花似锦,享受着习习的暖风,真有一种坐拥世外桃源遍看江湖风云之色的意味。
白如绾此刻虽然也坐在窗前,却不是在观赏外面的风景,而是在对着镜子卸妆。
白如绾对着铜镜摘下发簪中的珠花,满脸的倾国倾城,然后,忽然转身看了看正旁边伺候的丫鬟,道,“剑三十现在怎么样了?”
那丫鬟就是白伺候白如绾洗脚的丫头,由于从就卖入了刃雪山庄,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姓名,白如绾就给她起了一个朗朗爽口而又充满无限潜力的名字,孔雀开。
孔雀开的意思就是,别看她现在只是个丫鬟,可总有像孔雀一般开屏的时候,那样就会一飞冲。
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主仆两人的关系如何了。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好姐妹。你别看她年纪,可是,却也聪明机灵,在刃雪山庄里耳闻目染倒也跟着白如绾学了一些拳脚,当然了,这些拳脚用来对付高手那是不行的,顶多也就强身健体不会显得那么柔弱而已。
这时候,她正在收拾白如绾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听到姐的问话,便转过身来答道,“哦,刚刚我出去的时候,看见祥叔已经把他安排在客房了。”
当然了,从白如绾的神色来看,这并不是她所要的答案,所以,她道,“我知道,我是想问他现在睡了没有,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我想找他再聊聊,他这个人起话来总是那么得与众不同。”
听到这话,孔雀开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一下,将刚刚叠好的衣服挂在柜子了,转身答道,“是呀,是呀,他这个人不要脸起来也是那么得与众不同,不知道他们那些跑江湖的是不是都这副德行。以前来我们山庄的那些公子哥呀,大少爷呀,在见到姐的时候总是那么彬彬有礼,心谨慎的,就是怕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让姐不高兴。可那个叫剑三十的倒好,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正经的,可是,我看姐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姐是不是对他有什么……”
话没完,便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白如绾忽然站起身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嘻嘻地道,“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再胡,看不不撕烂你的嘴,我只不过是一句话,就招来你这么多的废话。”
孔雀开赶紧道,“姐饶命呀,你这样大声难道不怕把剑三十惊醒吗,刚才我在经过客房的时候,听到他已经睡着了。”
白如绾果然安静了下来,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大半夜的嘻嘻确实不好,然后又突然皱了皱眉头,道,“什么?听到他睡着了?”
孔雀开道,“是呀,你刚才不是都这个人与众不同嘛,可是,我觉得他在睡觉的时候更是与众不同,他打呼噜的声音大的呀,简直能把整个刃雪山庄的狗和山下的狗都能惊出来。”
听到这话,白如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着孔雀开淡然道,“既然这样,我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可能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孔雀开帮着将白如绾的妆卸完,便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歇息了。
白如绾披着蝉丝睡衣,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两手托着下巴,两眼发直,也不知道是在观赏远山的景色,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其实,自从剑三十进入刃雪山庄,或者自从在绾绾筑和她的那次具有戏剧性的邂逅之后,白如绾好像就有心事了。
当然了,她这究竟是哪方面的心事,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们是最能了解的。
剑三十应该已经过了能够让女孩子为他想心事的年纪了,他已人近中年,长得也邋遢,貌不出众,也没有钱,应该没有什么女孩子会为他想什么心事的,甚至连白如绾自己也不出自己究竟在为他想什么心事,难道真的像孔雀开刚才的那样,她对他有什么……或许,她之所以会想起他,仅仅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