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四绝的房间虽然也在玉树山庄,可是,从这里到玉树山庄的客厅剑三十却足足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由此可见玉树山庄之大。
甚至连见过大场面的凤飞飞在外面监视的时候也忍不住对玉树山庄的宏大赞口不绝。
富甲山庄本来就已经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户人家,可是,剑三十却觉得,富甲山庄跟玉树山庄比起来简直就是民居和皇宫一般。
客厅里更是华丽堂皇,让人有种身在堂的感觉。
此刻,宫羽三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的,半躺在一个堆满了狐裘的胡床上,客厅里的窗户也用锦绸遮得严严实实不漏风。
尽管如此,壁炉里仍然烧着很旺的火。
一进来,剑三十就有种进入火炉的感觉,蒸得满脸虚汗。
看见剑三十进来,宫羽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用手绢捂着嘴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到咳嗽平息下来之后才冲着他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姬四绝只不过是接受了我的命令故意试探于你,所以,你也故意演了这出戏给我看?”
剑三十将竹筐和铁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只脚翘到椅子里做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道,“演戏给你看也好,真心帮你也好,总之呢,请你确定一点,我是一个有用的人,也是值得信赖的人。”
宫羽三坐了起来,将他的全身上下全都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你确实靠得住。”
剑三十干脆将另外一只脚也翘到了椅子里,然后,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道,“竟然是这样呢,那你就先你要我帮你的代价吧,你打算给我多少酬劳?”
宫羽三伸出一个手指,道,“一千个银毫。”
这是一个相当高的价钱。
一千个银毫已经足够他喝五年的美酒逛三年的窑子了。
可是,剑三十却仍然摇了摇头,然后,冲他伸出两根手指,大声道,“我要两千个。”
听到这话,宫羽三甚至连眼都没有眨巴一下就道,“无所谓了,两千就两千吧。”
剑三十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站起来道,“不过呢,我要先收你一千的定金,余下的等我完成之后再收,假如我失败的话,恐怕连这一半的享受也享受不到了。”
听到这话,宫羽三就像是在极力压着自己的火气。
他虽然气得要死,可是,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很宽容的样子。
因为现在神剑麦七,大力王和神偷都已经变成了废人,能够帮他的好像只有他剑三十了,他嚣张就让他嚣张一会儿把。
想到这,宫羽三才平静下来,沉声道,“剑三十,那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你为我做什么?”
剑三十看了看他,再次坐下来将脚翘到椅子里,然后,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似的,笑道,“既然你急着招神剑麦七,大力王和神偷到玉树山庄来,就明你这次要做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事了。”
宫羽三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不过是想要你帮我对付去一个人而已。”
听到这话,剑三十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知道自己好像是上错了船,表错了态,知道他要自己去对付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要不然的话,玉树山庄的高手自己就能对付了,永不着花重金去找神剑麦七,大力王和神偷了。
尽管剑三十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但仍然问道,“你想让我去对付哪个?”
宫羽三的眉宇间忽然一丝莫名的表情,也不知道愤恨还是恐惧,然后,出了四个字,道,“相思夫人。”
剑三十虽然早就做好了被吓到的准备,但是,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仍然吓了一跳,大声道,“相思夫人?”
在刃雪山庄,剑三十曾经和相思夫人交过手,两人的武功居然不相上下。
而且,她还曾经向他发下誓言,要他为她相思,为她断肠。
他相信,这位将江湖中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相思夫人除了高深莫测的武功之外,一定还有更厉害的犹如狐媚之类的邪术,这不能不让剑三十有所忌讳。
看到剑三十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恐惧的表情,宫羽三眉毛立刻上挑,看着他大声道,“怎么,你现在想退缩?”
剑三十苦笑了一下,然后,木然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宫羽三的眉毛挑得更高,大声道,“奇怪什么?”
剑三十向周围看了看,大声道,“那,以你宫三少爷的武功,再加上一剑飞花宫傲燃和快剑姬四绝,要对付区区一个相思夫人应该不是很难的事,为什么还非要我帮忙呢?”
听到这话,宫羽三苦笑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道,“唉,真是一言难尽呀,本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在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她却忽然不见了踪影,有人她被人绑架了,也有人,她是不想嫁给我,去找她的心上人了,可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
剑三十看了看这个似乎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宫三少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个相思夫人果然厉害呀,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就是想用这种失踪的把戏让你这位名满江湖的宫三少爷为她相思,为她断肠呀,这是她一向的作风,没有什么奇怪的,那接下来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就是相思夫人的呢。”
宫羽三的脸色忽然黯淡下来,将狐裘裹得更紧了。
也是看着外面,缓缓地道,“就在整个玉树山庄都忙成一片的时候,忽然有个自称是相思迷城使者自称苏堇眠的求见,是奉了夫人之命告知与我,她已经在我们的花烛之夜喝过的那杯合卺酒中下了剧毒,要每个月都要给她十万两用来换取解药。她仿佛是怕我不明白似的,还提醒我她们相思迷城的相思夫人就是我在洞房花烛之夜失踪的妻子,而后,她果然出现,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是,我一眼就看出了她确实是我的妻子。”
剑三十叹了口气,道,“那你当时是不是觉得很失落,又很气氛,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宫羽三道,“确实如此,可是,为了保命,我又不得不按照她的吩咐每个月用十万个银毫去换取解药。”
听到这话,剑三十猛然一咋舌头,大声道,“什么?你真的每月都用十万呀?一个月十万,那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是有座金山银矿恐怕也要做吃山空呀,怪不得江湖中人会把这次在京城发生的那几件巨案都算到你的头上,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