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也一样会被勒死?
即使不被勒死,恐怕也要被同样已经变形的毛头给折磨致死。
此刻,毛头也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他全身上下一副僵硬的白色盔甲,左右两手上各持着一枚白色的盾牌,左右张合,犹如展开的翅膀,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不受侵袭。
他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只河蚌。
更何况,在他的周围不仅有章鱼河蚌,甚至是刚才那些原本还在朝他笑嘻嘻地借钱的人,此刻,已经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他们一个个全都呲牙咧嘴的,冷笑着,然后,纷纷从桌子下面,或者是从身上,亮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家伙,将他死死地围了起来。
蓝玉棠看了看他们,心里猛然一凉,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极其卑劣的圈套之中,冲着这些人冷冷地道:你们是荻镜宫的人?
章鱼没有话,只是“嘿嘿”冷笑了一下。
虽然猎物已经按照原来的计划落入了自己的圈套这种,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懈怠之意。
恰恰相反的是,他的手臂反而将蓝玉棠捆得更紧了。
章鱼不断挥舞着的手臂不仅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保护屏障,而且,他的身上生长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就像是一层盔甲。
这层盔甲就可以在他和敌人进行短兵相接的时候,可以保护他不受敌人的近身攻击。
更何况,现在他要攻击的人是江湖中传的那个打不死的凤凰,所以,在行动之前,他甚至还多进化了一次,不仅生长了一层新的鳞片,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没有褪去那些旧的鳞片。
他的手臂又向里紧缩了一圈,然后,冲着蓝玉棠嘿嘿冷笑了一阵,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你现在已经加入了荻镜宫,荻镜宫的人为什么还要杀你?
其实,我们也知道了,你是接受了宫主的命令,要去杀索命青衣,可是,我们却已经调查过了,知道你和索命青衣原本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又怎么会杀他呢,所以,向堂主才会派我们过来协助你的。
不过,照现在的这种情形来看呢,你的武功其实也不过如此,我们可不想因为你的无能而让荻镜宫的面子丢尽,所以呢,这次去杀索命青衣的事情交给我们荻镜宫的战士就行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蓝玉棠看了看他,眉头忽然拧成了一个疙瘩,就像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似的,可是,却又隐隐觉得,他的是实话。
荻镜宫的人一直都不相信他,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这不仅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洒脱不愿受的。
更何况,他在江湖中的名头又是那么得响。
更何况,他和索命青衣又是那么好的朋友。
所以,荻镜宫的人一直都认为,他抢了索命青衣的老婆只不过是个假象而已。
这只不过是他和索命青衣之间事先约好的,就是想以此来取得他们荻镜宫的信任,好进入荻镜宫的内部,了解情况,然后,将荻镜宫一往打尽。
就像当初陆凤和西门吹雪那样,在幽灵山庄一战中,故意布了一个迷魂局,以此来消灭掉幽灵山庄的势力一样。
所以,当宫主之所以要他去杀索命青衣,就是为了证明,他究竟是真的投奔荻镜宫,还是假装的。
如果是真的,他假如真的把索命青衣给杀了的话,那么,他即使想不加入荻镜宫估计都不成了。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江湖上一定有很多想杀他,为武林除害的人。
如果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迷魂局的话,那么,荻镜宫就可以事先除去一个敌人,在江湖中少了一个威胁。
宫主的如意算盘蓝玉棠并不是没有猜出来。
既然宫主已经答应让他前去杀索命青衣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些人却又偏偏要来杀他了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懂。
他真的不懂。
这几个月来,那些背信弃义的罪名和荻镜宫的猜忌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他真的很想趟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
可是不能。
如果他这个时候就倒下来的话,那么,丁月华就无法拿到解药,他和李存孝之间的误会就无法消除。
虽然他不在乎,可是,他却不能让丁月华陪着他一起背上不忠不贞的恶名。
他曾经答应,要将一个完完整整的丁月华还给李存孝,李存孝是他最好的朋友,别人可以污蔑他蓝玉棠背信弃义,可是,他自己却不能真的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此刻,他很想动,很想站起来,将捆着身体的那些手臂撑开,可是,他不能。
章鱼的那些散发着腥臭味儿的爪子,正紧紧地箍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呼吸,。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坚韧的爪子给四分五裂了。
此刻,他很疲倦,他真的很疲倦,浑身软绵绵的,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章鱼绝对不会给他挣扎的机会的。
看到蓝玉棠有挣扎的迹象,章鱼的手臂上又赶紧追加了一成的力,似乎是想将他所有的手臂都勒到了蓝玉棠的骨头里去。
章鱼狞笑了一阵,然后,一脸残酷地看着蓝玉棠,哈哈大笑起来着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荻镜宫的武士就不相信你。
因为我们觉得,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不死凤凰蓝玉棠,重信重义的李存孝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跟索命青衣这个好朋友翻脸呢。
所以,你们一定是在搞阴谋,所以,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在你没杀死索命青衣之前,我们决不能让你有什么意外?我们要好好的保护你。
而这个时候,蓝玉棠的脸因为太过于痛苦的缘故,已经开始扭曲了。
他狠狠地瞪着章鱼那因为太过于用力几乎突出来的眼珠子,冷冷地道:既然你们是宫主派来监视我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已经完全进化成河蚌模样的毛头突然从他那张开的蚌壳里伸出一条血红的舌头,在他的脸上添了几下,将黏黏的液体喷得他满身都是,然后,哈哈大笑道:
我们这可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呀,我们可不想让你这个身份不名的家伙一直呆在我们身边,
因为每个人都不信任你,而你又被江湖中人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所以,稍有不慎,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的脑袋就没了。
所以呢,要想我们的脑袋能够安安全全地在在我们的脑袋舒服几年,我们就只有先下手为强喽。
为了这次行动,河蚌想必也花费了不少准备时间吧。
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河蚌壳子模样的盔甲,保护着自己最重要的部位不会受到不死凤凰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