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突然又笑了,笑得有些诡秘,道: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我,因为你还要跟我要八卦骷髅图案的解药,
想必你也知道的,如果在三之内你拿不到解药的话,八卦骷髅的图案就会覆盖快刀向方的全身,饱受痛苦的煎熬,直到变成一块焦炭为止。
快刀向方虽然不是你的朋友,可是,你却不敢让他死,因为他死了,就没有人给你荻镜宫淡竹草的解药,那么,丁月华就会死。
所以,你杀我虽然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你虽然杀了我之后,死的却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不,不,不,是四个人,因为当你的凤凰之剑插进我的喉咙的时候,你的身上将有五处要害被八卦骷髅击中。
到这里,他扫了一眼蓝玉棠周围的那五个蓄势而动的乌衣傀儡,冲着蓝玉棠露出一个挑衅的笑,那意思仿佛是,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可以试试,可是,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试为好。
蓝玉棠仿佛也看出了他笑容中的含义,所以,火龙燮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哐啷”一声清脆的声响,蓝玉棠的凤凰剑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便倏然入鞘,犹如受到惊吓猛然缩回到石洞里的毒蛇。
然后,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冲着火龙燮淡然一笑,沉声道:可是,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得到解药。
火龙燮笑得有些狡诈,指了指飘荡着铃铛声的不死玉箫道:这么,你真的要杀我?既然要杀我,为什么又把剑收了起来?
不死玉箫在蓝玉棠的手里打了个旋儿便插进腰里,然后,冷冷地“哼”了一下,沉声道:因为杀你根本就用不着这把剑。
火龙燮虽然一脸的得意洋洋,可是,却又偏偏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冲着蓝玉棠不停地摆手,大声道:
哎呀,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而且也不公平,你虽然不用凤凰剑,可是,你还有不死玉箫,谁都知道你的不死玉箫是致命的武器,而我的火龙燮却已经被你给破了,现在就相当于赤手空拳跟你斗,这真的不公平。
蓝玉棠朝着火龙燮向前走了几步,嘴角边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表情却如这秋风般冰冷。
然后,他猛然一指火龙燮那高高鼓起的大肚子,带着不屑,带着轻蔑,或者带着恶心的口吻沉声道:
我有不死玉箫,可是,你却有大肚子,我的不死玉箫虽然能够奏出死亡之曲,可是,你的肚子却能喷火。别人都以为你那只是一个草包肚子,可是,在我看来,却是一只能够要人命的肚子,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听到这话,大水缸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然后,信步走到蓝玉棠的面前,冲着他哈哈大笑道:哦,对了,对了,你不我还差点儿忘了,原来,我还有一个可以要人命的大水缸肚子呀,。
他在拍着自己的大肚子的时候,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诡秘的神情,就像是在拍着一件秘密武器似的,冷冷地道:
你的没错,我这个大水缸一般的肚子,从表面上看来,里面装满了臭粪臭水,似乎已经成了我的累赘,可是,你若是敢轻视它的话,恐怕只会死得更快,更惨,这跟你手中的那支不死玉箫一样,根本就是一个要人命的肚子。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当它开始发威的时候,要的一定是别人的命,而不是我的命,你有不死玉箫,我有不死肚子,所以,你的一点儿也没错,我们确实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这很公平。
蓝玉棠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道:这本来是你的秘密,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我,让我死得更快一些吗?
大水缸还在拍着他的大肚子,就像是决战前的剑客在擦他的剑,浑身的肥肉随着他的手摩挲的节奏,上下颤动着,然后,一道莫名的光线穿越眉梢,在黎明前的暮霭中折射这残酷的沉重。道:
可是,这种带着残忍而决绝的表情在他脸上存在的也是仅仅时候一瞬间的事,然后,忽然就黯淡下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我确实是想让你死的快一点儿的,可是,有一个人却不想让你死,而且,现在只要我出手,只会死的更快。
听到这话,蓝玉棠仿佛是觉得很意外似的,英挺的眉毛向上微微扬了一下,然后,斜着嘴角冲着他微微一笑,道: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现在,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江湖中声名狼藉的败类,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想我死,真让人感动呀,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一个声音突然冷冷地传了过来,犹如鬼魅,道:我。
话音刚落,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火龙燮的身后,一柄长长的剑顶着火龙燮脊椎上的甲汇穴处。
蓝玉棠和大水缸虽然是相向而对,中间仅仅间隔这一步不到的距离,而蓝玉棠也在一直观察着火龙燮周围的动静,以防他和那五个乌衣傀儡突然而来的袭击,却没有发现,火龙燮的后面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究竟是用何种方式到来的,又究竟用何种手法悄无声息地制住了火龙燮,他居然都没有看清楚。
这人简直就像是时空穿梭似的,突然就从另外一个未知的时空里,突然就穿梭到了火龙燮的背后制住了他一般。
或许,她一直都在火龙燮的后面,只不过他那瘦的身体被火龙燮那水缸一般宽大的身躯遮掩所以蓝玉棠才没有觉察到,又或许,正是因为这人出手制住了火龙燮,眼前的这些幻象才渐渐消失的。
这人突然出现,并且出手制住了火龙燮,蓝玉棠本来以为周围那五个严阵以待的乌衣傀儡会挥师救援的,可是,他们却偏偏没有动,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着,仍然保持着对蓝玉棠的包围之势。
蓝玉棠忽然觉得疑惑,这个人跟那五个乌衣傀儡究竟是一伙的,所以,他们才没有出手,或者乌衣傀儡接到的命令就是控制蓝玉棠的行动,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要时刻保持对他的控制?
蓝玉棠真的很疑惑,虽然既然猜不出这五个乌衣傀儡的来历,所以,他只好转移视线,看着来人。
来人的行动诡异,在用剑顶着火龙燮的时候,身法虽然轻灵敏捷,犹如飘落的树叶,犹如轻轻绽放的花朵,可是,在威逼着火龙燮听自己的摆布,突然从后面现身的时候,却带来一阵沉闷的风。
风吹起了地上的枯叶,吹起了蓝玉棠的衣袂,猎猎作响,来人手中的剑在深秋黎明的暮霭中荡起阵阵的哨鸣。
蓝玉棠将额前被晨风吹乱的长发向耳后捋了捋,才看清楚刚才话的这人,其实,应该是看清楚了话这人的衣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