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又懒,又谗,又好色,而一个人一旦沾染上这三个毛病中的任何一个,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用来练功了。
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身边在隐着一只狼又藏着一条虎的情况下,依然没有阻止你离开掷金山庄去找剑三十比试?
其实,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也希望你能够闯出一片自己的地来,能够走出掷金山庄的阴影的庇护,更是因为,剑三十是个难得的高手。
如果你击败了他,不仅可以一举成名,扩大掷金山庄在江湖中的招牌,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掷金山庄,将会有更多的人投奔我,归附在我的门下。
更是因为,我知道你和剑三十本就是同样的一类人,你们虽然是敌人,可是,却又偏偏是那种相互尊敬的敌人。
我知道,剑三十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等到以后我起事要实现自己野心的时候,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即使不会帮我,想必也不会破坏我的好事。
可是,我虽然算到了开始,却没有算到结局,最后,你虽然真的击败了他,而他却也因此而归隐。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倒是也给我为实现一统江湖的野心除去了潜在的最大的隐患。
白轻衣却一脸凝重地道:不,剑三十并没有败,最后败的人是我。
白轻候豁然笑了笑,一张萎靡的脸上荡动着异样的光彩,缓缓地道:二弟,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可是,既然剑三十已经承认了自己不如你,那么,就明你的剑法在某种境界上得到了他的肯定的,更明,他对你的剑法和人品都是很满意的。
我虽然没有和他接触过,但是,我却知道他应该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一个人,或许,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剑神。
在心胸开阔方面,我不如剑三十,在剑法上,我不如二弟你,但是,在赌术方面,我相信二弟你和剑三十恐怕就要稍逊我一筹了。
我甚至相信,在江湖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赌术,虽然不敢称得上赌遍下无敌手,但在近几十年的江湖中,确实没有遇到过对手。
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笑,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倨傲,那是一丝自信而淡然的笑,接着道:
所以,在我执掌掷金山庄的这几十年来,所有到掷金山庄来赌钱的江湖好手,全都输光了带来的银子。
想必你也知道的,人都有好胜之心的,特别是那些所谓的高手,更是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所以,他们在输光了银子之后,为了扳回面子,就会不惜拿来一切家财赌,而我更是来者不拒,统统将他们的家财赢了过来,即使将他们赢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们手中的银子越来越少,而我的银子却越来越多,多得简直就像是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我当时的财富恐怕比皇帝老子的还要多,这些财富更是激起了我的那个野心。
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但是,这种异样的神色却绝对不是骄傲和自负,而是带着一丝隐隐的愧疚和不安。
然后,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知道,这些财富就像是毒蛇一样,一个不心,就可能被吞噬。
假如全都堆积在掷金山庄里的话,不但会招来那些亡命之徒的非分之想,而且,还很可能招致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疑心,所以,我便将所有的财富都藏在了后山的一个秘密的地下山洞里。
看着那些堆积在活死人墓的金银珠宝,我自认为已经是江湖中最富有的人,我自认为是可以操纵江湖中的一切的时候,可是,我还是错了。
因为我忽然发现,在这个纷繁复杂波僪云诡的江湖纷争的面前,财富并不是一切,而武力才是,谁最强,江湖就是谁的。
那个时候,由于你连续击败了江湖中的众多高手,所以,白家剑法在江湖中的锋芒也就越来越显露。
那个时候,除了剑三十和葬剑岛的剑之外,白家的剑法恐怕已经是江湖中的绝世剑法了,可是,我还不满足,我还要更强。
于是,我就定下了那条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当成赌注的规定,输了的人,就要留下来当我的奴隶,既然成了我的奴隶,那么,他们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这其中包括他们的智慧,他们的体力,甚至是他们的家传武功心法和秘籍。
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我便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功都练成了。我觉得,自己统一江湖的时刻终于就要来临了。
白轻衣看着他,仍然一句话也不。
他不话,不仅仅是因为浑身仍然酸软无力,更多的是因为惊讶。
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原本一脸和气生财,整都笑咪咪的哥哥,居然是野心这么大的一个人。
或许,连白轻候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或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怀着那么大的野心的自己居然也会变成今的这个样子,所以,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地地道:
我原以为,整个计划的进展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却忽然发现自己又错了。
因为我的武功虽然很高,甚至可以已经算得上是下无敌了,甚至已经达到了以柔克刚以刚克刚的境界,可是,却不能克毒。
到这里,他忽然转过身来,冲着白轻衣微微一笑,道:二弟,你知道双药奴吗?
听到“双药奴”这三个字,白轻衣先是一愣,然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声道:是不是江湖中传的嗜毒二怪,据,在五十年前,哦,不,或者更早,就已经被江湖中的各大高手围攻而死的那两个老怪物?
白轻候点了点头,道:正是他们,五十年前,他们虽然被江湖中的各大高手逼得落入了山的悬崖之下,可是,他们并没有死?
白轻衣又是一惊,道:什么?他们没有死?
白轻候慢慢地踱到不远处的那潭死水边,然后,蹲下来,从水里摸了摸,捞出一团水草之类的东西,轻轻地搓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缓缓地道:
对,他们确实没有死,他们就是我定下那个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而赢来的最早的一批奴隶。
我刚才曾经过,那个时候,我的武功并不是下第一,但是,我的赌技却已经没有人可及了。
其实,从听到那个传之日起,我就知道,这号称不死传的双药奴是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死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一定是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正在炼制什么更加厉害的毒药吧。
既然我的武功不能克毒,那么,就应该招揽一些可以制毒防毒的高手为自己所用。
所以,我费了将尽五年的时间仔细研究了嗜毒怪双药奴的资料和藏身之地,最后,虽然没有打听到他们的最终藏身之地,可是,却知道了他们两位不仅嗜毒,而且嗜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