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肯定遇到了烦心的事情!”
刚一见面,老毕便迎头抛过来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微微的惊讶。
“根据你面部的表情,和你身体表现出来的一些细节,很容易就可以作出判断了。”老毕轻轻笑了一下,“首先,你的脸色黯淡无光,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黑斑,这表明你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而引起睡眠不好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心情不佳。其次,你嘴角的纹路,比前一段时间咱们见面时稍稍下垂了一些,而你的鼻翼却有些微的上扬——这些细节,表明你近来经常处在一种不愉快的状态之中……”
“等等,你能解释一下嘴角下垂和鼻翼上扬,与不愉快有什么关系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人生气的时候,嘴角往往都会下撇,而鼻孔由于出入气流过大,鼻翼会扩张而上扬——这个其实不用我解释,你生气的时候,拿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了。”
“真是这样?”我对着他办公桌上的玻璃板,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信服地点了点头。
不错,最近我确实遇到了一件烦心的事情:我所在的法制时空报社新调来了一位栏目主编,这位主编的想法千奇百怪,经常给记者们出一些无法做到的难题,为新闻选题的事,我已经不止一次和他争吵了。
“凡事想开一点儿,不要老纠结在心里。”老毕点上一支雪茄,用左手夹着,美美地吸了一口说,“伙计,这次你特意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你失望,我给你讲一个几年前发生的案件吧。这个案子十分奇特,它的情节可以说比小说还要曲折、离奇,你把它写出来,相信会有许多人喜欢看。”
“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一听有好的题材,我顿时忘却了不快和烦恼,一下来了劲——每次不愉快的时候,我只要到老毕的办公室转上一圈,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你: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名叫毕麦斯,是这座城市大名鼎鼎的刑侦专家。黑黑瘦瘦的老毕看似貌不惊人,但却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破案思路和独特的分析方法。据说,经老毕破获的大小案件已经有上百起,光我们《法制时空》报就采访刊发过老毕破获的二十多起案件。我也因为经常采访老毕,和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几年前,本市富豪小区发生的凶杀案,你应该听说过吧?”老毕吸了一口烟说。
“没有,我是外地人,而且前年才到报社工作,所以你说的这个案子我一点儿都不清楚。”我迫切地说,“毕老,你快讲讲吧。”
“准确地说,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当时我和助手小陈应东城公安分局的请求,专门下去跑了一个多月。我们动用了大量警力,费尽周折,但都未能抓住凶手,反而让他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将几个警方重点调查的人一一杀害。”
“啊,凶手这么猖狂?”我很惊讶,连声催促道,“毕老,你就别绕圈子了,赶紧说说那个案子吧。”
“这个案子最初发生在富豪小区的一幢别墅内,一个美艳少妇被人杀死在卫生间里,脸部被划烂,惨不忍睹。当时大家对情杀还是仇杀意见不一,并先后调查过小区保安、做家政的妇女等多人。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在远离小区的化工厂单身楼宿舍内,发现了一张画在墙上的美人脸。”
“美人脸?”
“是的,这是一个令人百思不解的头像,它有两个显著的特点:第一,这个头像与富豪小区遇害的美艳少妇的脸十分相似;第二,头像上面竟然沾有遇害者的血迹!”
“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情不自禁地惊叹一声。
“是啊,是谁画了这张美人脸,它与死者有何关系?我们围绕这幅神秘的头像,对化工厂的几名单身职工展开重点调查,这时,一个八十年前的土匪女人的传说闹得沸沸扬扬,同时,网上还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鬼帖。它们和美人脸一起,把办案人员的思绪搅得一塌糊涂。”
“土匪女人?鬼帖?”我如堕五里雾中,越听越迷糊了,“你讲的这些,听起来太玄幻了吧?”
“是呀,这一切看上去似乎是鬼魂作祟,其实是有人在暗中导演。”老毕眯缝着眼睛说,“当时我们排除重重雾障,就在一切即将柳暗花明时,离奇事件接踵发生,几个重点调查的对象不是死亡,就是疯癫——最后案子破获,这起惨烈的连环血案,竟然都与那个画在墙上的美人脸密切相关!”
老毕说着,重新点燃一支雪茄,慢慢地给我讲起了那起离奇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