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赶尸的秘密

作品:给福尔摩斯的信·贝克街的中国亡灵 作者:儒爵爷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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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赶尸。”福尔摩斯先生双手拎着两根草藤,喃喃说着。

    “湘西赶尸?”乍一听到这个新鲜词,我不禁跟着叫了一句。

    瑞恩似乎知道点这方面的东西,在一边挠着头说:“苗寨索魂还没弄清楚,又出来了个湘西赶尸。”

    我还是有点迷糊,本来想问,就见他俩都齐齐地闭上了嘴巴,我也只好作罢。

    收拾好现场,我们就收队了。在返程的车上,福尔摩斯先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慢慢地为我们解开一些谜底。

    他说:“我昨天说过,‘凶手’是张老头,目前看来没错了,他的儿子、儿媳,确实是给他吓死的,还有他的老婆郭淑芳。”

    “那,已经升天了的张老头,又是怎样从棺材里爬出来,去吓死他的儿子、儿媳和老伴儿的呢?”费所长没有和我们一起经历遭遇“张老头”袭击的事情,似乎对这一荒谬的说法还不确信。

    福尔摩斯先生对他打断自己的话有些不满,没打算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张家屋子窗户上的泥迹和他坟包上的泥是一模一样的,还有现场照片上的留下的脚印的泥迹。另外,你们派出所化验的结果单不是也显示,泥土中所挟带已经腐败变质的皮屑了么?第一次开棺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注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却唯独脚上的鞋子磨损得破败不堪,显然,‘张老头’出来作祟不止一次了。

    “而我和石华、瑞恩刚才在张家屋子的卧室里,遭遇到了‘张老头’的袭击,也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这一点大家已经不容置疑了吧?”说到这儿,福尔摩斯先生巡视了我们一圈。

    我和瑞恩赶忙附和着点了点头,脸上也布满了急切的表情,催促福尔摩斯先生继续说下去。

    “至于费所长刚才问的,他是怎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为非作歹、祸害自己的儿孙的,”福尔摩斯先生顿了顿紧接着说道,“你们没有有神论者吧?不会认为真的是他死后化为鬼魅出来作祟的吧?”

    我们一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好,”福尔摩斯先生接着说道,“既然不是他自己爬出来的,那么自然是受到了某种外力,而这种外力——”福尔摩斯先生说到这,又掏出了不久前刚掏出来过的那个标本袋,指着里面的那根草藤说:“这种草,你们有人认识么?”

    我凑过头去仔细瞧了瞧,这根草藤应该是一株稍大点植物的枝茎,两边分布着很多叶子,叶掌状全裂;上头还带着两朵紫蓝色瓣状小花。“这花形状很像……像……”我挠着耳朵支吾着,暂时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是不是很像一只燕子?”福尔摩斯先生提示说。

    我一拍大腿,说:“对,燕子,就是像燕子!”

    福尔摩斯先生指着那标本袋说:“这种草,叫做飞燕草,也叫鸽子花,鸡爪连。是毛茛科、翠雀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含生物碱甲基牛扁亭碱,根含二萜生物碱:牛扁碱、甲基牛扁亭碱。原产于欧洲南部,目前中国各省也有人栽培……”

    “那,这和老李头‘诈尸’有什么关系呢?”我打断了福尔摩斯先生的话。突击补了一节生物课,听着那些专业词汇让我有点晕乎。

    福尔摩斯先生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楚巫文化,你们有人听说过没?”

    又是一个新词汇,大家又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脑袋,看着卖关子的福尔摩斯先生。

    “巫风是远古时代人神不分的意念的残余,春秋战国时候的楚国,地处华中偏南之隅。在当时社会形态和意识领域中,保留着比较原始的习俗和迷信。而当时的巫俗以楚为盛,班固的《汉书》中有说:楚国君民上下,‘信巫觋,重淫祀’;王逸也曾记载:‘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做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巫风尤盛的附魅文化便是楚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而屈原的辞赋,则将其展现至极。这,就是所谓楚巫文化。”福尔摩斯先生缓缓说道。

    生物课刚上完了马上又来了一节历史文化课程,不禁让我对福尔摩斯先生学识渊博的钦佩再添一筹。

    福尔摩斯先生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楚巫文化后来又有了一个分支:苗族蛊术。而苗族蛊术又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就是属于白巫术。而所谓的赶尸,就是传说中可以驱使尸体行走的法术。

    “关于赶尸的实际操作,就是使用当地苗寨独有的一种蛊术,再辅以一些特殊的药草,就可以达到驱使尸体行走的目的。这种场景,相信你们在林正英的港产僵尸片中看过不少。而现代依然有少数人在使用这种歪邪的巫术,当然也不尽是用来吓人,更多的是用于携带毒品、文物等违禁物品。”

    我们都是一愣,这种传说中的故事和电影中的情节,在现实中居然还真的有其事?

    福尔摩斯先生复又提起那个装着飞燕草的标本袋说:“这种草,就是赶尸所必须的药草之一。”

    “原来如此!”我这才理清楚了这一系列事件之间的关系,我简单的在脑海里总结了一下,说道:“就是有人下毒害死了李老头,然后使用赶尸之术,赶了他的尸体,出来吓死了他的儿子、儿媳和老伴儿。对吧?”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费所长在这时候插嘴道:“夏先生,我个人仍有些疑问,还请明释。”

    “问吧。”福尔摩斯先生笑了笑,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点头答道。

    “咳、咳。”费所长清了清喉咙,说:“这个赶尸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谋害老李头一家?那张顺英失踪的儿子张瑞恒又去了哪里?是否已经遇害了呢?还有,张家院子里的那棵树上,悬挂着的恐怖死尸又是怎么回事?”

    费所长一骨碌地说出一大串的问题来。此人虽然不怎么招人待见,但确实,他说的这些疑问,也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

    福尔摩斯先生这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一根他情有独钟的东南亚棕烟点上,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张瑞恒失踪之前,是和奶奶郭淑芳在一起的,而奶奶是被张老头的尸体吓死的,那么张瑞恒的失踪,自然是和那赶尸匠有关系了。他的生死我也不知道,而至于树上悬挂的那个尸体的作案手法,和我们之前在英国朴茨茅斯见过的如出一辙,所以我也能肯定,和苗寨巫术有关。

    “赶尸人的身份目前我不太确定,但我估计有一个人和这件事有关系。至于他们为什么单单要祸害张顺英一家人,这个问题,就和他们家住的房子以及厨房灶炉下的地洞有关了。

    “还有一些问题,比如在江心安排船夫算计我们的人、前半夜在路上跟踪石华和瑞恩的人、我们回来的时候从屋子里逃窜出来的那些黑影,他们的具体身份,我目前都没有答案。”

    罗列出这一大堆让人头疼的难题,福尔摩斯先生却并没有表现出愁眉不展,反而嘴角还浅浅现出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彻底被这个案子迷上了,这也是他的个性使然,他喜欢刺激、喜欢挑战。只有案情越复杂、对手越强大,才能激起他的兴趣,才能让他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他侦查推理的天赋。

    “那?”坐在前面的瑞恩这时候插嘴道,“接下来我们该从哪里入手,继续展开调查呢?”

    “湖南。”福尔摩斯先生嘴里挤出来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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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其实也算不得翌日,我们昨晚一阵折腾下来,早过了子夜了。后半夜回我和瑞恩开始住的旅馆对付了半宿。

    天亮,天凉好个秋,气爽正怡人,打马好起程。

    别了费所长,我们轻装上路,不料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这酆都好歹也是个世界闻名的景区,不能来了装着满脑子尸体印象和疑问就走,还答应过带我旅游。不如我们去逛逛景点,留点山水好风光的印象在脑子里再走吧。

    我想福尔摩斯先生大概是打算去调节下心情,然后准备用最好的状态与“对手”大干一场了。就是这样他还顺水推舟地说得像是送我一个人情似的。

    这回我们没有去酆都最富盛名的“鬼国神宫”和“阴司街”,咱们可不想再去触霉头看那些骇人的东西了。我们找了辆车直接奔了双桂山。

    到了目的地,确实让我们眼界大开。双桂山被建成了一个国家森林公园,别看占地面积不大,山上却有涵盖了一百多个品种的树木,包括不少的珍稀品种。一眼望去,也算钟毓灵秀了。其他的主要景点还有鹿鸣寺、苏公祠、恩来亭、护国寺、良缘亭、贺龙阁、孔庙等。

    花了半日时光尽览满山风光,一众人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下山的时候遇上一个背着相机打游击的摄像师,他在那里吆喝着招呼游人:“拍照啦、拍照啦,10块钱两张,立照立取。”他背后的一块木板牌上,则张贴着许多他为游人拍摄过的作品。

    路过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瞥了一眼那个照片展览牌,竟兀的盯住不动了。我和瑞恩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了起来,仔细瞧过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摄像师见我们三人端详着他的作品,自然是看见了生意。走上前来说:“先生们拍照吗?照相5分钟现场立取,10块钱两张。”

    福尔摩斯先生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手掏出10块钱,另外一只手则指着牌子上贴着的一张相片,客气地对他说:“师傅,这张相片可不可以卖给我?”

    那人看也没看那相片,就说:“这是为其他游客拍摄的照片,是私人东西,怎么能随便卖呢。”

    福尔摩斯先生直接再掏出一张50的钞票,伸到他面前,说:“师傅,这照片上的人是我一朋友,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卖给我们?”

    那人接过钱立马堆笑说:“成交,我帮你拿下来。”

    等福尔摩斯先生拿上相片,我和瑞恩才凑过头去看到底是谁的,居然值得福尔摩斯先生如此侧目。照片上面是三个游人站在苏公祠前的一张合影,中间的那个华裔男子身材有些发福,脸上一摊坑坑洼洼的横肉;左右两边则是站着两个老外,一高一矮,高的强壮得可怕,身高超过190公分了;那矮的却是十分的瘦弱,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而且这一高一矮两人都是黄头发蓝眼睛鹰钩鼻,脸上还露出一丝奸邪的笑容。相片的右侧还写了一行字:2009年9月25日双桂山苏公祠留念。

    我问福尔摩斯先生买这个有什么用,上面的都是些谁。福尔摩斯先生却不作答,只是自顾将照片收进了口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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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边店里随便吃了个午餐,我们便赶到了江边,站在渡口等船,准备搭乘渡轮过江。

    这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向福尔摩斯先生扑了过去。

    我想提醒福尔摩斯先生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见那人的脚被一个伞钩给勾住了,福尔摩斯先生手上一使劲,那人便直挺挺地趴倒在地。瑞恩立马上前将那人双手反锁了起来,我们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差点没给噎着:居然就是来的时候渡我们过江的那个老船夫。

    周围等船的人一下子就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福尔摩斯先生马上让瑞恩放开了他。老船夫先是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接着又耸了耸肩活泛了一下让瑞恩给锁疼的关节。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哎哟喂,可弄坏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福尔摩斯先生吩咐我上前去扶住他,然后我们一行人赶忙钻出人群找了个僻静处。这会儿福尔摩斯先生才忙赔不是道:“老师傅,您看这弄的,您突然跑出来我还以为有人行刺呢。出于我们的职业习惯,不慎伤到您了,真是得罪。您还好吧?”

    老船夫叫苦道:“哎哟,我看这儿人多,想悄悄地把你拉出人群的,不成想给弄巧成拙了,可怜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

    听到这儿我们才知道他并无恶意。我和瑞恩也忙不迭地随着福尔摩斯先生向他道歉。末了,福尔摩斯先生问道:“不知道老师傅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船家抱怨道:“不还是上次那个吩咐我在路上暗算你们的夏什么福的人么,他让我给你们带样东西,顺便渡你们过江。”

    “哦?”福尔摩斯先生蹙了蹙眉头,看着老船夫等他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渡口码头的广播里响起了女广播员的声音:“各位旅客,因为对岸渡口今天突然发生爆炸,所以今天所有渡轮全部暂停出航,请各位滞留的旅客另行安排。因此而对各位游客造成的不便,谨代表本轮渡公司和公司的全体员工,向您致以最诚恳的歉意……”

    “呵,看来早有预谋了。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我冷笑着用讥讽的语调说。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说:“那还等什么?上船!”

    我们一行离开渡口往上走了没几步,老船夫远远的就扯开了嗓子喊道:“清儿,开船嘞!”

    几棵树生长得太过茂盛,有几根枝桠探伸进江堤里,他的船就停靠在这几丛树枝遮掩下的一片浅水湾里。这会儿听见了老船夫的吆喝声,一个小孩子就拉动系在外面树根上的绳子,船缓缓地滑到了我们面前。

    一行人又上了来时候船。老船夫从舱里抱出来一个盒子,对福尔摩斯先生说:“这就是那位夏先生托我交给你的。”

    福尔摩斯先生接过。我和瑞恩好奇地凑了过去,老船夫也探过来脖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神叨叨的。

    福尔摩斯先生先将箱子放在甲板上,人离开,远远地用雨伞尖拨开了锁扣,接着慢慢地把箱子挑开。箱子盖子翻转开那一刻,里面没有溢出怪异颜色的气雾,也没有突然钻出来什么活物。我们这才又跟着福尔摩斯先生凑了过去,一探究竟。

    里面赫然摆放着两颗骷髅头——小号的只有桃子般大小的骷髅头。我先是一惊,想也不可能有这么小的骷髅吧?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两颗保定铁球——就是一般电影里面的黑社会老大经常会在手里捏着转啊转的那种,俗称健身球——它安静地躺在红色绸缎做的垫布上,球面的底色是灰白色,只是上面的图案被画成了骷髅头状!图案弄得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乱真了,乍一看下去,还真的会被吓着。

    端的一看完,我就发现福尔摩斯先生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对劲。福尔摩斯先生有点吃惊,本来就紧蹙着的眉头,这下就蹙得更厉害了。

    我、瑞恩和老船夫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冒充的福尔摩斯先生给我们这个涂成骷髅状的健身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福尔摩斯先生的脸会突然变色、感到吃惊?

    我和瑞恩问福尔摩斯先生,他却缄默不语,没有回答我们。

    一路上大家也再没有什么言语。除了流水潺潺、飞鸟啼鸣和马达轰隆的声音,四周都静谧得可怕,外带江中渐渐升起的雾气,整个氛围就显得更加诡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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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也再没出什么事故,我们安全抵达彼岸着陆了。

    上得岸来,这回没有我们初见瑞恩时候的排场,也没有在英国时候的便利,只能坐火车奔赴下一个地方了。大家也没耽搁,直接去了重庆火车站,买了3张当晚前往湖南怀化的软卧票。

    发车时间是凌晨一点多,我们几个在车站外找了个饭店赶了一餐饭,然后福尔摩斯先生让我和瑞恩在附近找个钟点房休息了一会儿,他说趁着现在还没关门,他要去一趟图书馆和书城。晚上11点左右在火车站门口碰面。

    昨晚可把我们折腾得不轻,连奔带吓还钻地洞的,今天还去爬了趟双桂山,不知道大兵瑞恩的感觉如何,我可是实在累得不行了,头一沾上枕头就睡到山那边去了。

    被瑞恩叫醒的时候,我只感觉浑身的筋骨一阵疏松酥软。打着哈欠出了房间,再被半夜的风吹了一个激灵,接着就是一系列连锁反应:先是打了个喷嚏,接着肚子里就开始咕咕叫了。

    到了火车站门口,稀疏的人群里也没看见福尔摩斯先生的身影。我让瑞恩在这儿候着,我去买几份宵夜过来。

    提着3份外卖的河粉回来的时候,依然不见福尔摩斯先生踪影。我和瑞恩就闪到一边的墙角,蹲下“哧溜、哧溜”地先祭五脏六腑庙了。末了,给福尔摩斯先生带的那份也被我们俩分食了。

    清醒了精神,填饱了肚肠,却依然不见福尔摩斯先生的人,这个时候都已经过了11点半了。和瑞恩对了一眼,我感觉他有些紧张。其实我的心里早就不禁有点发慌了,而且还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紧张。仔细回想下我们这一路:来回两次在在江上出的事故、那晚我和瑞恩在村口的树林里被人跟踪、在事发屋子里那个赶尸人显然是知道我和福尔摩斯先生的藏匿地点的,完全是有针对的行动,以及我们中计被调虎离山之后,那些从屋子里逃窜出来的黑衣人。

    这些事,那些我们未知的人,我们的行踪似乎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我们却丝毫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干什么的、在那里、为何要做这些罪恶的事情——此刻,我是真的在担心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越往下想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儿,敲了敲瑞恩说:“要不,我们分头去找?”

    瑞恩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我说:“市图书馆已经关门了,你去附近找找,我就去几个大书店附近看看。”

    “行,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回这里汇合。”瑞恩说着便站了起来。

    就在我们快速闪出了车站,正准备分兵行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