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盘为正十二角形的钟摆式挂钟,敲了一声9点半的钟响。
不一会儿,隔着玻璃墙的日光室,也传来了更大、更低沉的钟声。那是挂在图书室最里面,高约两米的长箱形钟的声音。
经过烟具盒掉落的骚动后,气氛显得有些沉重,枪中提议今晚就此解散。
“烟具盒的事,我会去道歉。如果对方要我们赔偿,那也没办法。总之,今天大家乖乖去睡觉,不要再讨骂挨了。”没有人提出异议,也没有几个人互道晚安,大家纷纷各自回房去了。
“铃藤,”枪中叫住正往门口走去的我,问,“你困了吗?”
“不困。”我摇摇头说,“如果睡不着,我会在房里看书。对了,图书馆的书应该可以借来看吧?”
“我想应该可以吧。”枪中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一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不过,你愿不愿意陪我一下?”
“陪你?”
“嗯,我好像有点太兴奋了,今天晚上大概也不怎么睡得着。”
“因为这个家太棒了吗?”
“应该是吧。”枪中拢拢披散在前额的头发,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所以,我想构思下一场戏的草案。你可以陪我吗?”
“嗯,当然可以。”
“好,那么……啊,晚安!”枪中挥挥手,回应正要走出沙龙的彩夏。
“这样吧,”他把视线转向通往图书室的门,说,“有资料的地方比较好,就在隔壁写吧。我去拿笔记本,你先去等我。”
“不好吧?被看见了,又会被抱怨的。”
“不要太吵就行了。”枪中抚摸着冒出了一点胡楂的下颚,露出十多岁孩子似的调皮笑容,“他们总不会装了窃听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