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不久后,那只蜈蚣的尸体就不见了。是吗?”

    深泥丘医院的石仓(一)医生微微歪着脑袋,重复地问了一次。

    “嗯,是的。”

    我点头回答。

    “为了收拾冻僵的娱蚣,我把两个塑胶袋套在一起,并且拿来免洗筷,准备把蜈蚣的尸体夹入塑胶袋里丢掉,我去拿塑胶袋和免洗筷的时间不到三十秒钟。”

    “尸体就在那个时候消失了?”

    “——嗯。”

    莫非它死而复活了?我这么想着,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慌。妻子在这个时候过来,对我说:“你没事吧?”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忧心。从没有见过她这么担心、不安的表情。

    “真的没有事吗?老公。”

    “没事。没有事。”

    我指着被冷气冻得发白的地板说:

    “你看这里。我刚才打死了蜈蚣。但是,它不见了……”

    “明明本来就没有的。”

    妻子坚持自己的看法。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里没有蜈蚣,一开始就没有那样的东西。可是你却……”

    原来妻子问“你没事吧?”是“你的脑筋没有问题吧?”的意思。

    她一直远远地认真注意丈夫的举动,看到丈夫因为害怕她看不到,也觉得应该不存在的蜈蚣,并且与之对抗的模样,是不是会觉得丈夫的脑袋有问题呢?

    了解到妻子的想法后,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冷静下来,努力地重新去掌握这不可解的状况。

    如果,如果妻子所说的才是事实,那么,或许是我看到了“不可能有的东西”。我试着这么想。因为应该已经被“冷冻瞬杀”的蜈蚣,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就是证据…

    ……不,也不对。

    这一切应该不是我的多心引起的,因为我的左手手背还在痛,这就是证据。我确实被那只蜈蚣咬了,所以……

    总之,暂且保留到底有没有蜈蚣这件事的结论,还是先处理左手手背的疼痛问题吧!我先用冷水冲洗疼痛的部位,擦了家里现成的软膏,再以纱布包扎起来……我试着做了自己能处理的医疗行为。但是到了隔天的早上,手上的患部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还红肿、发热……我终于忍不住向这几年来一直照顾着我的身体健康,和我私交也很不错的深泥丘医院的石仓医生,发出求救的信号,拨了石仓医生的手机号码。

    这一天是星期天,医院是休诊的。但是,医生听了我的描述后,却很快地答应要帮我处理,说今天正好轮到他值班,让我去医院找他。

    “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但是蜈蚣的毒是相当厉害的。一定很不舒服吧?不过,不用担心,并不是什么攸关性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