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黄老淡淡地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那只能是我出面了,你不是不想得罪人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外面桀骜不驯的黄汉祥,在自家老爹面前是相当地温顺,他讪笑一声,“我就是让您点一下头,然后,我不就好打着您的旗号办事了?”
“你打我旗号办事的时候还少吗?”黄老淡淡地回他一句,又笑一声,“行了,你有你的忌讳也不错,我安排吧,就说这两天我用那小家伙呢,你不用管了。”
以黄老的身份,自然不会去亲自找X办一个小小的秘书,他安排自己的秘书去办理就行了,秘书的优势,是黄汉祥这种主儿都不可及的。
黄老对陈太忠也有耳闻,上次小家伙来拜访他的时候,他还没怎么上心,可是多少就有个印象了,最近也时不时听人说起那小娃娃,有说好话的,也有说难听话的,这也就无须细说了。
不过这药丸出自小家伙的手,这不能不让他对此人生出一些好感,他也知道,老二跟那小娃娃走得近,心说有老二招呼他就足够了,天南那地方屁大一点,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成?
倒是最近老二撮合的法国什么副部长的见面,黄老有点不以为然,不过想一想二儿子的脾气和身份,他也就释然了:老二也就只能干点这种事儿了,他没老三沉稳啊。
“老爸,这个小陈……他不一定等得到人啊,”黄汉祥见老爹出面张罗了,心里就踏实了,不过他又生恐老爹期望值太高,到时候失望了,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那他这做儿子的岂不是罪过大了?
“你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黄老笑了起来,摇一摇头,“我知道是你的一份心思,有最好,没有也无妨,不过汉祥我告诉你啊,天南那边,你别太活泼了。”
“我没有啊,”黄汉祥听得就是暗暗一惊,“您跟我交待的那些事儿,我都记着呢。”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就是提醒你一下,”黄老微微一笑,“现在不是很太平,你也知道,尽量少往一些事儿里扯。”
“这个您放心,我还真没那资格,”黄汉祥笑着点点头,心里一时大定,他非常清楚老爷子的眼光在哪个级别,那么,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不够资格掺乎。
又谈一阵,他站起身了,“那我走了,老爸,您的人我用一下行吗?”
黄汉祥在北京能力不小,在颐和园石舫这种大场合围捕人不是做不到,可是一旦让人歪嘴——什么太子党猖狂啦之类的,总也让人腻歪,要是老爷子的警卫出马,那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反正我是帮老爷子做事的,不用白不用嘛。
“你自己跟小周说吧,”黄老随意地摆一摆手,“嗯……能客气还是客气一点,别犯浑啊。”
老爸还是很看重此事啊,离开老爷子的住宅,黄汉祥心里暗暗叹口气,这种事儿我可能犯浑吗?他非要再叮嘱一遍。
这么想着,他真的又想联系一下小陈了,不过想一想兹事体大,不能让别人有了警觉,说不得只能强行按下这份心思——算了,暗中把小陈也监视起来算了。
陈太忠想像得到,估计到了今天夜里,石舫那儿肯定要人影绰绰鬼鬼祟祟了,可是对自身的处境,他估计得不是很足。
不过总算还好,他心里有一份警觉,于是,接下来跟韦明河、徐卫东吃饭和玩的时候,仔细感受一下气机,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就知道估计有人在监视自己。
那就老实点回家吧,他心里暗叹,回了家总没什么事情了吧?那别墅不能曝光,是不能曝给相关部门,可是可能监视自己的人,是另一个有关部门,人家才不会闲得蛋疼去追究这别墅的主人是谁。
别墅里只有张馨在,伊丽莎白陪着老板在外面应酬,他进去之后先四下转一圈,心说我这别墅里可不能被人安了摄像头,要不麻烦可就大了,一边转还一边问,“有人来过没有?”
“没有,”张馨摇一摇头,高挑的身材上还系着围裙,她非常热衷收拾家,“收拾了一下午家,看到一条壁虎,吓死我了。”
“嗯,正好买了两瓶灭害灵,这天儿也热了,苍蝇蚊子都多了,”陈太忠手向后一伸,再出手手里就多了两个喷筒出来——他是懒得再跑来跑去假装拿了。
张馨可是看得愣了,说不得走到他身后,左右看一看,“咦?这瓶子……你不可能别在裤带上的吧?”
“我裤带下面别的肉瓶子,也不比这个小,”陈太忠笑一声,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张馨连忙让一下,“太忠,等一下……我脱了围裙。”
“围裙,那也是制服啊,”陈太忠现在的脸皮,真的太厚了,他笑着又伸手去捉她,却不防有电话打过来,伊丽莎白在电话那边笑,“太忠,我的老板要请你喝酒呢,苏格兰风情……你来不来?”
“不去,你早点回来,明天有事呢,”陈太忠心说人家有关部门就算再不管事,我跟你两个外国女人混在一起,也有点不合适不是?
“这家伙……果然有事,”一个声音轻声嘀咕一句,敢情他连电话都被监听了,监听的这位居然有心情又评价一句,“法语说得挺标准,不过语法太差。”
“能蹦单词儿就不错了,”旁边有人笑着说话,“你不看他才多大年纪,嘘……又有电话了……”
这次来电话的是马小雅,“太忠,今天我方便了,欢迎不欢迎啊?”
“那是当然欢迎了,”陈太忠笑着回答,不成想马主播说想让他跟张馨和伊丽莎白去她那儿,当然,这个要求被陈某人拒绝了——他不好说自己可能带给她麻烦,就只能用同样的借口,说明天有事。
“还有个张馨……”不远处有人点评,“我靠,三个女人,他吃得消吗?呃,又是电话,丫还真的忙……”
这次来电话的是钟韵秋,“太忠我现在没事了,你在哪儿住着呢?有我的地儿没有?”
“我靠,这家伙也太乱了吧?”监听的这位忿忿地摘下耳机,见到身边的同事还在听,说不得推他一把,“我说,这种电话,你不用听得这么认真的吧?”
“嘘,”被推的这位手指一竖,笑嘻嘻地摇一摇头,轻声回答,“又来一个,叫小宁什么的,不在北京,不过听起来认识张馨……”
一开始,陈太忠还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电话都被监听了,他开了车去接钟韵秋,冷不丁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扭头开了天眼一看,才发现一辆商务车在很远处跟着自己。
“这家伙怎么回事,”商务车里有人叹一口气,“啧,丫挺的这是关机了,还是没电了?是要开会了,就不想接电话了,是吧?”
“开会?”一边有人表示不解,这位嘿嘿一笑,“无遮大会嘛……”
你做梦去吧,陈太忠哼一声,关掉天眼,他的顺风耳没炼成,但是看一看唇语,还是能猜出点东西的,哥们儿我没有让你参观的爱好,回去就布了阵法,让你们这帮混蛋再偷窥!
这一晚上,当然又是热闹非凡,尤其是钟韵秋头一次跟外国女人在一起侍奉陈太忠,最初的不适过后,居然能容忍他带着伊莎的体液进入自己的身体。
伊丽莎白也开眼了,于是,下一轮轮到她的时候,陈太忠居然很惊奇地发现,伊莎也有样学样地在腿上套了一双黑色的网格丝袜,“太忠,这下我的皮肤……也不比她们粗了。”
还好啊还好,陈太忠捉起她的两条大腿,身子一挺,心里兀自不忘叹一口气:还好哥们儿布置了一个阵法,要不今天丢人可丢大发了……
闲话少说,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就去了颐和园,手里还不忘拎一卷凉席一把阳伞,找个树荫处铺开凉席支起阳伞,懒洋洋地躺在上面看书。
他这行为,按说是会有人干涉的,尤其是呆太久了,公园管理员也要出面的,可是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人来打搅他的,他很清楚这一点,周围一帮虎视眈眈的主儿也清楚。
公园里游人如织,有人看到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手持一本《中俄字典》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少不得要纳闷一下:看字典不会犯困吗?
犯困那简直是必然的,陈某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一会儿字典睡一会儿觉,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吴正杰的手术做完了,非常成功,陈太忠也很满意地收起东西走人了,他倒是没做别的,就是把一块医生遗漏在老吴体内的棉纱轻轻取了出来——去除隐患嘛。
“什么,没等到人?”黄汉祥明明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还是禁不住有点郁闷,“这家伙怎么搞的,走,去颐和园门口堵他。”
“这事儿我听着就不太靠谱,”说话的这位,是黄老的机要秘书,跟黄总关系不错,所以就敢直说。
“没来是没来,不过怎么可能不靠谱呢?”黄汉祥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他拒绝了一号办公室的接见,就是为了跑到颐和园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