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竺城北部搞了这么大的工程,自然引起了商人的注意,而商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自然是要去了解一番的,问问为什么修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停顿安竺城内的建设,也要优先确保北部的道路建设。
大工程是瞒不了人的,尤其是这个工程是如此的靠近安竺城,靠近这些好奇的商人,所以,很快商人就了解了北部的情况,大唐要在北部二十里建设石灰矿和水泥工坊。
商人们走南闯北,自然是见过石灰的,知道石灰是一种非常洁白的矿物质,而眼前的墙壁就非常的洁白,经李安这么一提醒,他们立马就想到了北方二十里的石灰矿,从而基本上可以确认,墙壁上的白色物质就来源于石灰。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石灰可以有这么好的性能,他们也曾用石灰粉刷过墙壁,但墙壁的洁白程度远不远李安制造的新材料,光洁度就更加不如这种仿瓷涂料了。
“没错,这间屋子墙壁上的材料就是用石灰做成的,只是工序有些多,价格自然也比普通的石灰要贵一些,不过,一般人应该还是用得起的,哈哈!”
李安开口说道。
“哦,还真是石灰材料做的,不过,能把石灰材料做成这样,也是稀奇,真的是不容易啊!”
“就是不知墙壁涂抹这种仿瓷涂料,所需资金比用其它方式相比,有多少差距,若是价格相差不大,倒是可以一试。”
“这东西这么好用,就算价格贵一些也能接受,只要不是贵的太离谱就行。”
“都说了是石灰材料做的,价格贵不了多少,不会比木材贵的,更比不上锦缎。”
“可惜我的店铺都快装修好了,用不了这种新的材料了。”
“没事,下次开分店的时候,一定会用得上的。”
“开分店,这还早着呢?安竺城的人口没有一年半载,很难大规模的增加。”
“是啊!铁轨还需一年左右才能通车,待铁轨通车之后,安竺城的巨大作用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所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暂时不可能。”
商人们开口谈论了起来。
而李安则在这个时候,走到墙壁的跟前,仔细的检查墙壁的状态,随便的摸一摸,看一看,以检测墙壁的质量到底如何。
为了看看墙壁的瓷性到底如何,李安甚至抹了一把较低的泥土,将墙壁给染黑。
“墙壁被本官抹黑了,来人,用湿布擦一擦,看看效果如何?”
李安看向众多围观的商人,开口命令属下。
一名属下立即拿来一份湿润的毛巾,并轻轻的在墙壁上擦拭,为了避免弄坏墙壁,他擦的非常认真和仔细,生怕弄坏了墙壁,招来李安的批评。
“石灰最怕的就是水了,这么擦的话,墙壁不被弄坏才怪。”
“是啊!石灰的墙壁怎么能用湿布擦拭呢?难道这种仿瓷涂料,真的像瓷器一样不怕水。”
“既然李侍郎这么有信心,那应该是错不了了,今日有幸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众多商人看到这一幕,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并非常关心的去看墙壁的情况。
“李侍郎,已经擦干净了。”
属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被抹黑的墙壁全部给擦干净。
李安看了一眼,墙壁确实被擦干净了,不过,因为湿布含有水分,所以,被擦干净的墙壁所在位置是一片湿漉漉的状态,显得与别处不太相同。
若是此处一直保持不同的颜色,则会显得非常难看,必须让其恢复与旁边相同的颜色才可以。
“这个地方湿了一大片,颜色与别处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这与瓷器还是不一样啊!”
“石灰就是石灰,怎么能与瓷器一样呢?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是,石灰怕水,而瓷器不惧水,石灰被水泡了之后,就会发生变色,而瓷器却不会。”
“你们不要着急下结论,待墙壁干了之后,或许颜色就会与旁边的一样了。”
“没错,墙壁湿了之后,颜色肯定与干的不同,就好比衣服,湿了之后,颜色就一定会变深一样,但只要衣服干了,颜色就会变得正常。”
“对对对,我们不妨等一会儿,看看墙壁干了之后,此处的颜色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众商人再次议论了起来。
李安之所以要主动把墙壁给抹黑,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研制出来的仿瓷涂料,性能到底如何,是否耐脏,被湿布擦了之后会怎么样,这些都是必须要试验的,只要这些全部实验完成,才能知晓新研制的仿瓷涂料的准确性能。
为了搞清楚新材料的准确性能,就算是冒着出丑的巨大风险,李安也要去尝试,否则,发明仿瓷涂料还有什么意义,若是连最基本的湿布都搞不定,那跟普通的石灰有什么区别。
石灰的吸水性非常强,同时,石灰也是比较容易干的物质,所以,不会等待太长时间,墙壁就会干的。
“诸位,墙壁还需要过些时间才能干透,大家若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半个时辰之后再过来不迟。”
李安开口说道。
“李侍郎,我们没什么事儿。”
所有的商人,全都不愿意离开,最近的生意也就马马虎虎,新租的店铺大部分都还没有装修完成,所以,这些家伙大部分都没什么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凑热闹,看看李安发明的仿瓷涂料,性能到底如何。
既然诸位商人不肯走,李安也不好硬把他们撵走,那样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完全没有必要。
“既然诸位都没什么事儿,那就在这里多等片刻,本官陪着你们一起等。”
李安笑着说道,顿了顿,问道:“你们现在的生意如何了,能挣钱吗?”
“呵呵!虽然不挣钱,但因为店铺租金低,人工费用也不高,所以,倒也不赔本。”
“在下虽然略微赔点,但数额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日后肯定会把这些赔的钱,全部都挣回来,这是一定的。”
“我是做小本生意的,不管在哪里,都不可能亏本,当然,也很难发财。”
“我们都明白,待安竺城日后人口多了,不管干什么,都一定能挣钱,我们看以后的潜力,不在乎当下的窘迫。”
多名商人开口回答,剩下的则小声的附和。
李安高兴道:“你们都能看好安竺城,本官心里非常的高兴,安竺城倾注了本官太多的心血,日后也必将发展成一个人口百万的大城池,你们的眼光非常好,都是聪明人啊!”
“哈哈哈哈!”
商人们被夸,心里都非常的高兴。
李安接着问道:“你们对斗兽场有什么看法,觉得节目精彩否?”
“精彩,非常的精彩,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节目呢?像海盗这种恶棍,就应该如此惩治。”
“李侍郎,在下曾去过西边,知道斗兽场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那里的斗兽场比这个大多了,能容纳好几万人呢?”
“好些是西秦帝国有斗兽场这项活动,听说比李侍郎搞的还要刺激,他们会让人与人争斗,而且,是用兵器互相争斗,这可比让人空手给小狗大家要刺激多了,那种打法,每一招都见血,观众连连叫好。”
“我们这儿的斗兽场也应该这么玩儿,就应该让这些海盗互相残杀,让他们刀刀见血,自己人把自己人杀死。”
几名商人说道。
李安笑着说道:“不错啊!你们知道的还挺多的啊!都知道西秦帝国的斗兽场,果然是走南闯北的人,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尽管说,不必藏着掖着。”
“李侍郎,我们都支持让海盗互相残杀,不过,海盗互相之间都认识,只怕不愿意拼死,必须以利诱导,获胜一方可获得一些赏赐。”
“对对对,失败了就去死,获胜者可以获得一些奖励,这个办法非常好。”
“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重罪的罪犯跟海盗打,这样他们肯定会拼死的。”
“对,自从我们大批商人进驻安竺城以来,不少宵小之辈也跟着混进来了,最近几日不是抓了不少打劫的么,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们进斗兽场,让他们跟海盗武斗,获胜了轻判,败了就只能死了,以节约牢房的粮食,减轻朝廷的负担。”
“还有小偷小摸的浑人,跟打劫的人一样可恨,都应该让他们进入斗兽场,如此,将会有几十人进入斗兽场与海盗打斗,节目一定会很精彩的。”
“最可恨的是欺凌良家妇女的浑人,必须放入斗兽场。”
“我们这些都只是建议,究竟应该怎么做,还要李侍郎做主。”
众多商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李安点了点头,觉得这些商人说的都很有道理,部分想法跟自己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但也有好多想法与自己不同。
比如,李安早就打算让海盗互相砍杀,以增加比赛的精彩度了,可却没有想过让被捕的抢劫犯和小偷加入斗兽场之中。
在李安的印象中,抢劫也算得上是大罪了,可小偷在后世属于很轻微的罪责,并不是很严重的罪行,将其投入斗兽场,真的是有些过了。
不过,这些商人既然提出了,李安觉得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因为处罚太轻的话,这些人根本不会改过自新,可一旦进入斗兽场,他们也就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因为海盗都是亡命之徒,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候小命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机会改邪归正。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让李安陷入了犹豫之中,不过,根据这个时代百姓的怨念,强暴良家妇女的人,是最为遭人痛恨的,老百姓对他们的痛恨比对抢劫和小偷要强很多,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在这个时代,因为存在青楼这种地方,所以,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有途径宣泄的,可总有一些人不按规矩来,喜欢去招惹良家妇女,而这是正常男人最为痛恨的,毕竟,在任何国家,戴帽子都是男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而且,在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地方,强暴良家女子都是重罪,最严重的就是杀头了,而且,还不是痛痛快快的杀头,可能还要把人先变成太监,让其接受极其残忍的腐刑,让人以后再也不能犯罪。
所以,李安若是把这类罪犯投入斗兽场,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所有的老百姓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完全可以执行。
而抢劫和小偷,则需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比如抢劫的缘由,手段,造成的后果等等因素都是需要考虑进去的。
比如一个饿的太厉害的小乞丐,趁着摊主不注意,偷了一个馒头,那么,这种事可以原谅的,若是强行送入斗兽场,会让很多人接受不了的。
而若是一个有能力养活自己的人,拿着刀子去抢劫别人的钱财,而且,还伤了人,那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这种人就可以带入斗兽场,让他自生自灭。
小偷的罪行是最小的,不过,若是偷窃的数额较大,或者专门偷窃穷人,则罪行就比较严重了,可即便如此,将小偷打入斗兽场,还是有些残忍了,李安思虑再三,觉得小偷就算了。
“诸位的建议,本官会考虑的,不过,斗兽场拼的都是你死我活,所以,必须是罪大恶极,不能原谅的人,才可以被送进去。”
李安表明了态度。
众商人对李安的表达,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觉得李安说的很有道理,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可以送入斗兽场,普通的人就算了。
之后,李安又与诸位商人谈论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都是商人们感兴趣的话题,直到墙壁完全干燥了才停下。
“李侍郎,墙壁已经完全干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与先前有什么两样,感觉都差不多啊!”
一名属下看向墙壁,高兴的说道。